境界的強大讓路清淮隐有感知,他止住步,施法将紅線延長,不再限制行動。
“玄卿。”
“師尊,弟子在。”
依着聲音,路清淮在蕭玄卿周遭布下靈障:“玄卿,為師前去查看異動,你留在此處。”
玉人額心一閃。
與此同時,遠在五十裡開外的蕭玄卿收回魔氣。
轟——
如山般的妖獸轟然倒地,蕭玄卿面無表情地走近。
匕首劃開毛皮,五髒暴露。
噗呲——
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蕭玄卿眉間,他的墨瞳泛着血色,盯着正在跳動的妖丹道:“弟子修為淺薄,定遵從師尊,不四處走動。”
玉人複述着相同的話,路清淮心定。自己布置了靈障,至少能抵擋尋常妖獸。現下隻需要尋到妖獸亂潮的源頭。
他獨自在白霧中行走,四周安靜,獨獨能聽清規律的心跳聲和樹枝踩斷的細碎聲。
路清淮凝神專注,槿紫靈力蓄勢待發,一刻都不曾放松。
濃重的白霧彌漫,路清淮眼睛微眯,前方有人影。
不待他進一步攻勢,對方竟直接攬過他的腰肢,那人力量極大,路清淮重重地砸入對方的胸膛。
“師尊,為何将弟子留在原地?是想尋個機會将弟子丢棄在此處嗎?這樣,弟子隻好将師尊捆在身邊,日日不分離。”
居心叵測的孽徒!
路清淮氣息不穩,屏息之術被破,白霧趁機侵入他體内。
他擡手一擊靈力攻向對方。
“蕭玄卿”也随之消失,路清淮心道不好。
是妖獸瘴。
依靠構造恐懼來吸食對方神魂,而自己心底的恐懼竟是那本同人文。
剛剛不是真正的“蕭玄卿”,而是瘴編織的幻境。
但為時已晚,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力被削弱大半,全身發軟,勉強撐在原地。
可自己若是逃了,瘴很快便會發現不遠處的蕭玄卿,主角一旦死亡,全文崩塌,自己也不可活。
唯有背水一戰。
路清淮平靜地環視四周。
一隻、十隻、百隻,原本藏在暗處的妖物在瘴的驅使下逐漸低伏現身,吼叫着靠近。四爪用力,騰空,一隻接一隻撲向路清淮。
槿紫靈力光華流轉,在路清淮手中彙聚成劍。
他不再猶豫,一個跨步,主動迎戰。劍鋒淩厲,如遊龍破勢,不費吹灰之力地将妖獸一一斬殺。
明明路清淮已吸入瘴氣,可他身姿清儀,竟無絲毫弱勢之态。
妖獸一頭頭倒下,路清淮的靈劍淌着血水,淡諷道:“現在還不願現身?看來是膽小如鼠,隻敢趨勢其他妖獸前來送死。”
狂風大作,漸漸彙聚成獠獸形象。
獠獸口吐人言:“清淮仙尊,汝将妖獸封于此處好供汝修煉,吾不過是做了相同之事。驅使妖獸為吾所用,吾要這天下人的修為。”
路清淮久久未回應,最後竟發出一聲輕笑。
“難怪,難怪。”
他本就奇怪原主自私自利,怎會獨自處理妖獸亂潮。原來西山于原主而言,是妖獸的屠宰場,難怪不想讓門派中人知曉。
“本尊日後将不再傷害妖獸性命。”
瘴哈哈大笑,似乎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清淮仙尊,汝在同吾交易嗎?可惜,汝是個小人,吾不信汝。更何況,吾隻想要力量。”
倒是頂了原主的過往被罵,路清淮氣極反笑。手中長劍揮灑,化作一道流光,直沖雲霄:
“不接受,那便受死。”
瘴左爪的形态瞬間改變,變為毒藤,緊緊纏繞上路清淮的靈劍。
毒液腐蝕靈劍,它得意地看着靈劍消融,碎成萬千。
可這得意未持續太久,僵在臉上,眼睜睜看着靈劍變換為靈火,一把将毒藤盡燒毀。
“竟是霧系靈力!已近百年未出霧系修真者,沒想到在今日看見。”
“何必如此驚訝。”
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槿紫靈力高懸,凝成冰錐,泛着寒光落下。
瘴反應極快,避開要害。四爪卻遲了一步,被冰錐深深地釘在原地,鮮血直流。
但它畢竟有千年修為,迅速将自己變化為弓箭。
弓拉滿,毒箭穿透間連不斷地冰錐,直指路清淮胸口。
噗呲——
利箭入肉,路清淮血色盡失。
“哈。”
還是被先前的瘴氣影響,本可以避過,卻行動遲緩。
毒箭被硬生生拔出,破風,在瘴松懈時,路清淮快速反擲。
箭身連着箭羽完全沒入瘴體内,它面色痛苦,往一處跑去。
路清淮跪倒在地,他已經是末弩之攻。
可是,那個方向……
得快點回到蕭玄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