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伍修被對方隐隐散發的修為境界按得腿軟,但他權當錯覺,強撐道:“就由我代替清淮掌門好好教訓你這個廢物!”
重重一擊,落在蕭玄卿身上。
與此同時,萬伍修身上被壓制的力量消散。
蕭玄卿不着聲色地收斂靈力,餘光落在某處。那裡站着一其貌不揚的外門弟子,隻有眼角處的紅痣勉強能讓人留下記憶點。
可落入蕭玄卿眼中卻是路清淮的原貌。
但萬伍修的一擊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傷害,安然站于原地,就好像路清淮賜予的法器不過一障眼法而已。
蕭玄卿也發覺,心中詫然。
萬伍修見狀,并不盡興,陰笑着拿出無形針。
這是家族秘寶,受針者會時刻感到萬針穿心的疼痛。除了他的父親,無人知道無形針的解法。
閃着銀光的無形針從萬伍修指間飛出,劃破長空。
快要來到蕭玄卿面前,槿紫靈障快速布起,全數擋住,通通還給了萬伍修,沒入對方體内。
唯有一根穿破靈障,射入蕭玄卿體内。他捂住頸側,悶哼一聲,不着痕迹地将針上的魔氣收回。
見師尊以外門弟子的穿着擋在自己面前,高聲斥責:“萬師兄,你惡意傷害同門,該當何罪!”
萬伍修此時已癱倒,渾身劇痛,面容扭曲,強辯道:“這是清淮掌門的授意。”
冷笑一聲,路清淮道:“可我看這法器是萬家秘寶,清淮掌門如何擁有?即使是自導自演的伎倆也不該如此拙劣。”
萬伍修自知理虧,再加上已經痛得無法思考,讓跟班們趕緊帶他回家解了這無形針。
一時之間,唯獨剩下路清淮和蕭玄卿兩人。
路清淮連忙轉身去看蕭玄卿的狀态,對方虛弱地倒在草叢間,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他将對方扶起,詢問道:“蕭師兄,你還好嗎?”
蕭玄卿眼神濕漉漉的,盡是被路清淮抛棄後的受傷:“師弟,是我太弱,難怪師尊不願親自教導。
……
停頓幾許,笑容牽強:“更不願相信我的話。你莫要同師尊講今日之事,這針傷不到性命,隻是吃些苦頭,我不想讓師尊擔心。”
若不是早已知曉蕭玄卿能看穿自己幻術,自己恐怕會因此心軟。
不過蕭玄卿奄奄一息的模樣不似作假,這是仍有無形針破了他的靈障。
萬伍修身負靈力,尚能支撐。可現在的蕭玄卿不過是個凡人,恐怕熬不過一刻。
此時的路清淮已顧不得禮義廉恥:“蕭師兄,我為你取針。”
還未等蕭玄卿反應過來,肩頸處傳來濕嚅感。路清淮低頭含/上那處傷口,細小的血珠往外冒。
明明無形針帶給蕭玄卿的折磨幾乎讓他窒息,可路清淮的親近使他的眉眼微低,竟泛出歡/愉感。
許久,路清淮松口,眼中冰寒。
萬萬沒想到萬伍修如此陰毒,居然連自己都無法取出無形針,隻能暫時延緩蕭玄卿的痛苦。
事到如今,唯有尋一人來取針。
他落下一句:“蕭師兄,我去尋清淮掌門,将一切事情告知,清淮掌門定不會坐視不管。讓他給萬家家主施壓,為你取針。”
說罷,動身前往。
而蕭玄卿盯着路清淮離去的背影,如墨般的魔氣注入無形針,冷汗直冒,針進得更深了些。
——
高門大戶,兩座雄武的石獅子鎮守兩旁,名家書寫的“萬府”匾額高懸在門上。
路清淮變回原本模樣,敲門,出來一老仆。老仆看到來者是路清淮,明顯認了出來。神情激動,未通報,直接将他恭敬地請進去。
進入宅院,路清淮才發現裡面亂作一團。醫修肩拎醫箱,歎着氣同自己擦身而過。
“發生何事?”
老仆在前面引路,惶惶道:“清淮仙尊,剛剛有魔物暗殺了家主,所以禮數上有不周全的地方,請清淮仙尊見諒。”
暗殺?
這是原文未出現的情節,路清淮皺眉,快步前去。
還未接近書房,便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傳來,其中以一中年女子的聲音最為突出。
路清淮邁過門檻,見桌上的線香還未燃盡,袅袅升着白煙,怡然甯靜。可萬家主卻雙目圓睜,表情已經猙獰得不似人形。端坐在太師椅上,氣息全無。一衆侍妾和奴仆則圍着他掩面哭泣。
見到路清淮,為首的大夫人好似看見曙光,噗通一聲跪在面前:“清淮仙尊,求您尋到殺死家主的兇手。”
路清淮隔空用靈力将大夫人扶起,上前探查萬家主的緻命傷。
血色魔氣纏繞,根骨被全數挖去。
路清淮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蕭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