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沉沉,火光偏折,薄薄的窗紙上影影綽綽地映出路清淮沐浴的身影,卻仍是在蘇宛音房中。
路清淮着素錦亵衣,泡在紫檀浴桶中。而蘇宛音正興緻勃勃地抱着黑陶罐子,無數的毒蛇蠱蟲傾瀉而出:“乖乖們,好好珍惜。美人哥哥的血肉可千年難遇。”
搬了個小凳子,少女嬌俏地趴在浴桶邊上:“美人哥哥,你為什麼要對你徒兒那麼好啊?”
為什麼?
路清淮反問自己。
是因為系統限制,為了維持這個世界,才努力去救他。
但腦海中一幕幕:萬蛇窟的依賴、窗外再次綻放的玉蘭花、瘴毒的轉移以及花影湯泉時少年對信任的祈求。
為什麼去救蕭玄卿?
路清淮又問了自己一遍。
難道沒有帶半點真心?
……
蠱的喂養需要持續幾個時辰,蘇宛音頭一點一點,打了個哈欠:“美人哥哥,我去床榻上睡覺。記得,要讓每隻乖乖都吃飽血肉。”
不愧是苗疆女,擅長玩弄人心,蘇宛音道:“為了防止美人哥哥作弊,裡面不僅有尋常的蠱蟲,還有無形針的解藥蠱物。唯有一隻,需要喝飽你的血肉。否則,你徒兒的無形針無解。”
說罷,繞過萬蟲紫雲屏風,響起蓋被的悉索聲,沉沉睡去。
黃銅燭台上的蠟液滴淌,燭心燒到底座,悠悠然熄滅。随即,落入一片黑暗中。屋内沉寂,無人說話轉移注意力,路清淮身上的痛感便越發明顯。
他是一個極怕蟲蛇的人,連看到都忍不住發顫。可現下,為了蕭玄卿,爬蟲細小的觸足及口器噬咬的毛骨悚然感清晰可見。路清淮卻咬牙受着,未洩出一絲聲響。
與生俱來的蟲蛇厭惡感無法擺脫,路清淮閉眼,眼皮輕顫。
睡着就好,夢裡就不會感到害怕……
『腰間突然被一長臂強勢攬過,路清淮受驚,睜開雙眼。
豔色少年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抑色:“師尊,女子的滋味便那麼好,讓你整夜舍不得離開。”
未等路清淮辯解,蕭玄卿兇狠地吻上對方的雙唇,眼底的暴戾越發濃郁。
路清淮神思混沌,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自己是被蕭玄卿強吻了!
兩人的雙手緊緊相扣,路清淮的手被迫高舉頭頂。
因主人心緒的不平,雄蟲躁動,使青色血管底下雌蟲随之蠕動。蕭玄卿笑了笑,這令人心生寒意的植入感,卻讓他的心安定許多。
清冷仙尊緊閉牙關,不讓對方侵入。體内的蠱蟲被操縱着再次發作,壓抑的悶哼聲從唇齒間溢出,使得蕭玄卿有機可乘。
舌毫不猶豫地滑入路清淮口中,糾纏着對方的舌吸吮。兩人的唇瓣水淋淋的,路清淮甚至能聽到啧啧的水聲。
心中屈辱,狠咬,蕭玄卿卻似不知痛,親吻得越發狠厲。帶着懲罰的意味,路清淮狹窄溫熱的口腔被侵/犯盡,抵死纏綿。
啪。
清冷仙尊的手高高揚起,落在蕭玄卿的臉上,使得他打偏到一側。
“孽徒!怎敢如此對我?”
路清淮氣得周身震顫,偏偏他被蕭玄卿吻得眸中泛霧,起不得分毫震懾。
指尖拭去唇角的血絲和暧昧不明的銀線,蕭玄卿眼神微眯,危險至極:“她可以,為何弟子不可?”
緊貼,路清淮被進一步壓制在紫檀木壁上,蕭玄卿放蕩地笑了下:“師尊,弟子會帶給你别樣的快樂,就像你寫的那樣。”
這時,路清淮發覺腰間的手用力,似要将他抱離浴桶。雖然在夢中,他還記得蘇宛音的話。蠱蟲未喂飽,不可離開,否則無形針無解。
低聲哀求道:“不要出去。”
卻被蕭玄卿誤解,夢境和現實一比一還原。屏風後,蘇宛音正在酣睡。
醋意無法壓抑,蕭玄卿似笑非笑,嘲弄道:“師尊,你怕被她看見?”
魔氣擊向屏風,蘇宛音側躺在床榻上,背對他們。仍覺不夠,用力一扯,路清淮的領口大開,如玉的鎖骨因恥辱正劇烈起伏着。
蕭玄卿尾音輕佻,展演一笑:“師尊,弟子在你身上留個印記,好讓他人無法觊觎,可好?”
他本就容貌極盛,現下又刻意誘惑。連路清淮都無法理智思考,一時未回答,不清楚事情為何發展到如此境地。
“師尊,你不出聲,弟子權當你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