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在我耳邊低語,愛要多說還要多做......”
光線朦胧的酒吧裡,年輕駐唱歌手嗓音缱绻撩人,一雙眼睛脈脈含情,直勾勾看向台下某個方向。
明眼人都知道,他看的是沈黎——榮港城有名的風流美人。
光影深處,沈黎靠坐在寬大的沙發裡,長腿交疊,姿态舒展随性,那張臉卻漂亮的堪稱淩厲。
極緻的美貌是有距離感和攻擊性的,但沈黎黑沉如寒潭的眼底又潋滟着歡場的燈紅酒綠,周遭變換的光影在他冷白俊美的側顔上籠上一層迷離的色彩。
這些矛盾因素混雜在一起,将他周身的冷感銳利與靡麗冶豔都推向血脈噴張的頂端,形成某種近乎危險的吸引力。
面對歌手直白炙熱的目光,沈黎不躲不避,一副聲色旖旎的樣子。
歌手白淨帥氣,是憂郁校草那一挂的長相,可衆人都知道,他沒戲。
外界都傳沈黎這人隻做、愛不談情,玩一個甩一個,但據說他從來給錢大方,被用完即棄的藍顔知己們心有不甘,又都對他念念不忘。
砰——!嘩啦——!
衆人正癡迷于這場紅塵好戲時,大廳前方忽然傳來巨響,随即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舞台一側巨大的藝術挂畫轟然落地,歌手性、感撩人的嗓音戛然而止,現場一片死寂。
穿服務員衣服的姑娘第一個反應過來,轉身拍開燈,電流輕微滋啦聲過後,大廳驟然明亮。
近三米高的挂畫落在地上,将下方的裝飾擺件砸的東倒西歪,玻璃碎渣灑出好遠。
服務員端着沒來得及放下的托盤,快速跑到沈黎跟前,眼中是真切的慌亂,“對不起!對不起!您還好吧?”
沈黎坐在靠近舞台的VIP卡座,這位置視野極佳,斜前方是一片藝術造景,保證了VIP客人的空間和隐私。
那挂畫正好砸在無人的造景區,離沈黎的位置最近。
沈黎笑的斯文溫和,“隻是動靜大點而已。”
小姑娘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随即臉色一紅。
片刻安靜後,驚魂未定的顧客已然回神,抱怨聲漸漸大起來,卻全都沖着小姑娘去了。
“搞什麼啊?!怎麼回事?!”
“吓死了,真要吓出心髒病來了!”
“要是砸到人,非出人命不可!你們賠得起嗎?!”
“就是!”
......
小姑娘隻是普通服務員,事發後,她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安撫顧客的,現在卻成了衆矢之的,但作為工作人員,隻能不住道歉。
“我作證。”沈黎突然擡高聲音,清冽的嗓音冷泉一樣流入嘈雜的大廳。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衆人不解的望向他。
沈黎從容起身,轉身看向衆人,嘴角含笑,“不是她幹的。”
話落,周圍響起一陣笑聲。
趁此機會,不少人明目張膽的盯着沈黎看,也意識到事情實在和服務員沒關系,便不再沖小姑娘撒氣,但仍有人喋喋不休的抱怨。
這姑娘明顯是個有責任心的,看到衆人不滿,想做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絞着手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沈黎沖小姑娘輕聲道:“可以幫我拿杯曼哈頓嗎?”
“好的。”姑娘立馬反應過來,目含感激的看他一眼,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
酒吧領班迅速帶人處理,又送上免費酒水,現場很快恢複正常,駐唱歌手重新開始演唱。
好一會兒,那姑娘才端着托盤走來,神色卻不太自然。
她将玻璃杯放到沈黎面前,嗓音明顯發緊,“您要的曼哈頓。”
再擡頭時,姑娘微不可查的搖了下頭,生怕沈黎注意不到,她嘴唇緊緊抿着,五官全都皺在一起。
沈黎被小姑娘的表情逗笑了,輕輕點頭緻意,“謝謝你。”
姑娘這才放心離開,小臉照例紅撲撲的。
面前透明的玻璃杯裡盛滿琥珀色晶瑩的酒液,裡面一顆紅色櫻桃在杯底輕輕晃動。
如果不仔細看,任誰也難以發現杯底小而渾濁的粉末顆粒。
沈黎收回目光,濃墨如畫的眉眼看向不遠處的卡座。
那裡坐着兩個體格壯碩的男人,都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其中一個上身穿緊身黑T恤,明晃晃的炫耀身上的肌肉。
果然是“熟人。”
蓦然對上沈黎的視線,黑T恤下意識轉開目光,又很快轉回來,眼神放肆露骨的打量。
他故作潇灑的将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特意顯出八塊隆起的腹肌,神色間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外界都傳沈黎喜歡清秀纖細類型的,實際情況恰恰相反,他喜歡高大猛男,喜歡蘊含力量的肌肉線條,但絕不是這種蛋白粉喂出來的傻肌肉。
那黑T恤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實際暗暗憋着氣勁兒,好叫腹肌看起來更明顯。
沈黎目光清潤,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黑T恤很快憋得臉紅脖子粗,才反應過來沈黎可能在耍他。
剛要發火,就見沈黎收回目光,朝酒杯伸出手。
黑T恤喉頭滾動,呼吸一滞。
沈黎按住玻璃杯邊緣,卻沒有拿起來喝的意思,而是伸出一根蔥白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伸進酒裡,沿着杯壁緩緩攪動。
酒液色澤濃郁,剔透玻璃杯折射出迷幻的微光,沈黎白皙如藝術品的手指明明劃在玻璃杯上,卻好像劃過人心上,又好像攪動在欲、望深處。
黑T恤感覺渾身血液滾燙沸騰,直沖大腦,又一路叫嚣向下,沖往下半身。
這還不算完,再擡眼時,沈黎形狀優美的眼角帶了鈎子一樣,當着黑T恤的面,伸出舌頭輕舌添沾過酒液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