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迷藥有催情作用,而當時陸恣意的意識并不清醒,極有可能混淆了現實與想象。
這件事登上過當地報紙,也為人們還原了事件的始末。
被打的小鬼佬們屬于一個虐待流浪貓狗的團夥,因為團夥小頭目家裡很有背景,一直有恃無恐。
就在普通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穿一襲白色長裙的女神從天而降,将這群人打了個半死。
小鬼佬們跪在地上,賭咒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敢了,卻有人趁女神不備,用迷藥捂住她的口鼻。
目睹整個事件的陸恣意當即出手,不料自己也中招。
之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醒來後女神已經離開,隻有貓耳朵發箍俏皮的卡在他腦袋上。
當地報紙在譴責虐待團夥的同時,對女神和陸恣意的英勇行為大加稱贊。
然而事發地沒有監控,陸恣意口中的女神就此人間蒸發,消失在異國他鄉。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沒有放棄對女神的追尋。
可能是想女神想魔怔了,不知道搭錯哪根筋的陸恣意突然跑到泰蘭德,對着一群美豔人妖打聽女神的去向。
這也導緻了他接下來幾年裡被家裡按頭相親的慘劇。
“怎麼沒有呢?”包廂裡,陸恣意脾氣很好的反駁,俊臉上現出思索的神色,幽幽的道:“我就是還沒想好,該用誰的命保證呢~~”
兩個發小同時閉嘴,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眼裡幸災樂禍的光輝比閃耀的燈球還亮。
說這些的時候,陸恣意始終盯着窗外,擰起的眉頭就沒放開過,也不知是因愛而不得才煩惱,還是在觀察什麼。
恰在這時,鐘老爺子來電話,鐘巡捂住手機,“我爸電話,八成是問你的事情。”
陸恣意卻沒有反應。
鐘巡趁機将胸前的丁字褲取下,塞到他褲兜裡。
陸恣意這人平時比牲口還敏銳,現在卻一點反應沒有,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看。
鐘巡出去接電話了。
大廳裡,那抹優越的身形消失,随後兩個魁梧的男人尾随出去。
陸恣意收回目光,眉頭擰得更緊,無意識的摩挲指關節,在發小略顯驚訝的目光裡豁然起身。
紅毛二話不說,拿起外套,一路小跑跟在後面,絮絮叨叨的念,“意哥,人家你情我願的,這事咱還管嗎?”
陸恣意大步流星,跟着人來到後巷。
他知道了入畫的美人叫沈黎,也親眼看到那人溫柔的卸了人家關節,又幹脆利落的裝上。
可陸恣意仍怕自己的身形會吓到人家,在對方注意他到後,拉着紅毛站到一邊。
接下來便是巷子裡的打鬥。
*
回憶隻需要一瞬,糟心卻分外持久。
陸恣意懷裡抱着人,眼前是大腦宕機的酒吧公關,耳邊是立體環繞一般的汽笛聲,恨的牙都癢癢。
就在這時,懷裡的人很輕的呼了口氣。
陸恣意卻敏感的捕捉到,立馬加快腳步,“有葡萄糖,喝點就不難受了。”
懷裡的人半阖着眸子,回答他四個字,“一見鐘情。”
那一瞬間,陸恣意身上汗毛倒豎,全身血液好像凝聚成百川河流,呼嘯嘈雜,奔騰而過。
什麼一見鐘情?!
一見什麼鐘情?!!
一見鐘情什麼意思?!!
虛弱之下,沈黎氣力不是很足的補充,“包廂的名字。”
為扮演好纨绔浪蕩子,沈黎在酒吧有專屬長期包廂,關起門來,在裡面演戲要簡單方便的多。
原來是包廂名......
失望轉瞬即逝,快到無法察覺。
陸恣意心說挺爺們一人,說話怎麼總撒嬌呢?
走出員工通道,立馬有服務員端着托盤上前,上面放着兩瓶AD鈣奶。
陸恣意:“......”
沈黎:“......”
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葡萄糖。
陸恣意接過來,将吸管送到人嘴邊,又問服務員“一見鐘情”包廂怎麼走。
這包廂位置沒有“美人入畫”那麼好,但裝修擺設無不透出紙醉金迷的奢侈。
兩瓶AD鈣奶下肚,沈黎清淩淩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年輕人,“謝謝。”
又斟酌着開口問:“你是,新來的?”
陸恣意有點氣,腦袋一抽,居然沒否認,反而問:“還要不要喝奶啊?”
沈黎忽略他話裡的揶揄促狹,直起身去操作桌上的服務面闆,“我三十歲了。”
這反駁溫和的近乎親切,連沈黎都覺得意外,這太不像他了。
陸恣意簡直震驚,猛地湊近仔細看,無法想象這個細皮嫩肉的漂亮男人居然有三十歲。
沈黎不喜歡與人觸碰,可對方這樣肆無忌憚的侵入安全距離,他居然沒感到厭惡,隻略微驚訝的後仰。
可能在後巷抱的太久,已經脫敏了。
陸恣意還在驚歎研究,外面的服務生敲門進來,推車上放着精緻的果盤和幾瓶洋酒,欠身問沈黎,“沈總,您看開哪瓶?”
沈黎:“都開了吧。”
這些洋酒價格不菲,提成豐厚可觀。
兩個服務生滿臉豔羨。
陸恣意盯着沈黎清俊的側臉,舌頭頂了頂腮幫子。
這是真拿我當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