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
淩少卿話沒說完,狹小的的空間裡,又是一聲,“噗——”
柳玉攀臉紅的要滴血,淩少卿想笑不敢笑,手悄悄的摸到車窗,将那窗戶徹底推開。
好在這條路外面沒有什麼人,不怕車窗敞開,打到行人。
淩少卿忍着笑,“回去後叫大夫看看吧。”
“我知道!”
柳玉攀摸着肚子,吼完一句後,又問淩少卿,“表哥你不覺得腹脹?”
淩少卿仔細感受了一下,“不覺得。”
柳玉攀不吭聲了,因為腹部脹的不舒服,感覺裡面全是氣,一按就能放一堆。
他懷疑是黎小魚幹的,可他表哥和他吃了一樣的東西,并沒有這樣的症狀。
隻好先打消一半的疑慮。
回去後大夫檢查,也說他隻是普通的腹脹。
應該是吃多了的緣故,又沒有多走動一直坐着,所以才會這樣。
這下,柳玉攀徹底不懷疑黎小魚了。
小飯館内,淩少卿一行人剛走沒多久,盧大海要收拾沒動過的紅糖水還有一碗紅燒牛肉。
這些都沒被碰過,但再次售賣也不可能。
這幾天盧大海也挺累,由于紅燒牛肉炖土豆賣的太好,經常供不應求,他自己都沒正兒八經的吃一頓。
黎小魚便道:“盧廚子,這碗紅燒牛肉你吃了吧。”
盧大海應了一聲,“多謝小東家賞了。”
黎小魚正好口渴,紅糖水裡的冰塊化了,碗邊挂着細密的小水珠。
他一邊喝一邊道:“另外三碗你端去後廚放好。”
“好!”
盧大海麻利的按着黎小魚說的辦。
黎小魚已經給了盧大海紅燒牛肉,沒有讓盧大海喝紅糖水。
天生萬物,相生相克。
相克的食物長期吃的話,嚴重可能會喪命。而紅糖水與牛肉共食,則會腹脹。
黎小魚控制着量,柳玉攀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這夜怕是會睡不安穩。
他不好對盧大海解釋二者不能共食,不然就暴露了他對柳玉攀下手的事了。
他爹頭挨的那一拳,還有他被當衆的辱罵。因身份原因,他不好明面上做什麼,隻能用這種方法出口氣。
在這件事上,算是與柳玉攀扯平。
剩下的三碗,黎小魚等他爹娘回來一人一碗,到時候他再喝一碗吧。
黎九州和周珍娘回來的時候,黎小魚正在打烊小飯館。
今天鬧了這出,生意是做不了了。
可惜,第三天沒有一個完美的收場。
他把剩下的鹵牛肉,給隔壁布莊的夥計小五送去了。
如果不是小五對着後廚喊了一聲,他也不會那麼快就出去。
小五收到滿滿一大砂鍋牛肉的時候,都傻眼了。
“今天飯館出事,晚上不開了。這些是剩下的一些牛肉,小五哥不嫌棄就收下吧。”黎小魚臉上帶着笑意,捧着砂鍋往小五的懷裡塞。
小五吞咽着口水,嘴上說着使不得,可那眼珠子早已黏在砂鍋上,舍不得動一下。
“使得的,小五哥快收着吧。”黎小魚把砂鍋直接放小五的懷裡,“還辛苦小五哥明日來飯館送一趟砂鍋。”
小五抱着砂鍋,尋思着都到手了,再推辭也不好。他忙不疊的點頭,“好好好!我一早來就送!”
黎家一家三口喝了紅糖水後離開了,黎小魚叮囑盧大海,明天那兩人要是先來了,就叫他們擦桌子,掃地。
又怕盧大海壓不住那兩人,強調道:“要是不聽,盧廚子不必多過問。等着我來就行。”
“好的,小東家。”
回去是坐的牛車,黎小魚問了一下黎九州的傷。
黎九州摸一把兒子的頭,“爹沒事,經揍着呢。隻是小魚啊,咱們這是得罪了他們吧?後面會不會有麻煩啊?”
黎小魚垂眸,麻煩肯定會有。可這玩意,又不是怕了就不來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他才不要做大善人。
不過他的爹娘都是軟性子膽小的,他要是在他爹娘面前露出真面目,兩人指不定要吓壞。
黎小魚擡頭後,臉上不見冷意。嘴角帶着笑,如旭日春風,透着少年的爽朗。
“爹,娘。來的這段時間,我都打聽過了。辭州是定安侯的封地,而定安侯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真英雄。”
“我們一家本本分分做生意,不會與人交惡。若是有人蓄意報複,那大不了豁出去,去侯府門口一坐,叫定安侯來幫咱們評理。”
黎小魚抓着他爹的手,眼眶一紅,“我倒要看看,這辭州的武将世家,是不是要逼死老百姓!”
黎九州看兒子又要哭,心裡也心疼。
瞧今天把他家小魚都給逼成啥樣了,平日裡最溫柔和煦的孩子都冷了臉。
“小魚别怕,有爹在呢。他們要是不依不饒,爹就睡侯府門口不走了。”
黎小魚吸一下鼻子,“我陪爹一起去。”
“娘也去,咱們一家三口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