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隻能在黎小魚的監視下,梗着脖子聲如細蚊的對黎九州說了抱歉。
黎小魚也沒挑刺,怕把這兩天之驕子給逼急了。
黎九州昨天聽他家小魚說了,這兩個孩子不僅會道歉賠錢,還會在飯館裡打雜賠罪。
兩人虎是虎了點,不過也都是知錯就改的好孩子。
黎九州笑眯眯的接受了二人的道歉,外頭缺不了人,很快就出去幫周珍娘一起招呼客人去了。
黎小魚目送他爹離開,對淩少卿二人說:“中午你們就在後廚幫忙吧。”
斜對面就是珍馔樓,書院不少的學生會去吃飯。這兩人要是在前頭幫忙,指不定就會被同窗看見。
黎小魚可不想這兩人因為顔面盡失,而破罐子破摔。
在後廚能避免被發現,還能叫他們能情緒穩定些,實打實的給他打雜一個月。
免費的勞動力呢。
淩少卿和柳玉攀聽到黎小魚的話時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們以為黎小魚會叫他們去前面打雜,借機讓他們在認識的人面前丢臉,報昨日之仇。
沒想到黎小魚竟然叫他們去後廚。
不僅讓他們不用面對熟人丢臉,還讓他們靠近最該嚴防死守的後廚。
柳玉攀嘴唇一掀,“叫我們去後廚幫忙?你莫不是腦子壞了?不怕我們看到不該看的嗎?”
黎小魚奇怪道:“什麼不該看的?我們飯館可是真材實料不造假的,我可不怕你們看。”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誰都不理解誰。
淩少卿在訝異和一絲的感動後,提醒黎小魚,“那個,我平日愛研究菜譜,多少是會做菜的。我去後廚怕是不太合适。”
别人不能占他便宜,他也不想占别人便宜。
他得主動避嫌。
黎小魚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怕無意間學了他的菜譜?
這幾天和盧大海相處,黎小魚多多少少也了解了這裡的一些規矩。
他看了二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淩少卿身上,“你會做菜?”
淩少卿點頭,“會一點。”
黎小魚露出一抹笑,“那正好,去看鍋吧。”
煮的時候實在太熱,黎小魚受不了熱,可火候又要控制離不開人。
這步沒什麼機密,交給淩少卿正好。他和盧大海負責出菜就可以。
“柳玉攀,你就在這給我和盧廚子扇風。”黎小魚指着冰盆,一臉嚴肅的強調,“一定要對着冰盆扇,這樣更涼快。”
柳玉攀眼瞪的橢圓,仿佛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音調都飙高了,“扇風?我扇你還差不多!”
黎小魚雙手插着抱于胸前,笑了一聲說:“你來扇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忍你好久了!”
柳玉攀一個箭步上前,擡手就對着黎小魚的臉扇過去。
他想象中能讓他暢快的巴掌聲沒有出現,反而是他的手腕被扣住,那力道像是鐵箍着一般,疼的他直接叫出聲。
“靠!疼死我了!快松手!”
盧廚子在一旁看着幹着急,生怕小東家惹了權貴闖下禍。
淩少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他連忙上前,“黎小魚,你放開我表弟。”
黎小魚神色輕松,手上力道卻加重許多,“你要我放開他?放他扇我啊?”
柳玉攀疼的整個人都扭曲了,另一隻手使勁的巴拉着黎小魚的手。
可不管他怎麼用勁,都沒辦法讓黎小魚松開分毫。
這人看着瘦瘦矮矮的,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真他娘的見鬼了!
淩少卿常會做菜,他最知道廚子手上的力道能有多大。
他實在聽不下去柳玉攀的痛呼,要上手一起扒黎小魚的手。
黎小魚察覺到淩少卿的動作,“你今天敢動一下,柳玉攀的手腕就得廢。”
“你敢傷我!以為你大伯父能護得了你?”
柳玉攀龇牙咧嘴的叫嚷一聲,淩少卿也看向黎小魚,“再不放手,淩家也不會放過你。”
黎小魚又加重幾分力道,柳玉攀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疼死小爺了!”
黎小魚充耳不聞,小聲的對着二人道:“真有意思,兩位是沒斷奶的小寶寶嗎?在外找茬輸了,就隻會回家哭鼻子找爹娘?”
柳玉攀脖頸和額頭的青筋凸起,整張臉和脖子都漲紅一片,“你才是小寶寶!你全家都是小寶寶!小爺我今天就是手斷了也不找人!”
“有骨氣,不愧是柳玉攀。”
黎小魚勾唇一笑,随即松開了柳玉攀的手腕。
淩少卿被黎小魚剛剛的話說的羞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柳玉攀往後退了一步撞上他,才看見黎小魚松手了。
他趕緊查看柳玉攀手腕的情況,沒受什麼傷,就是紅了一片。
他表弟皮膚比他們辭州土生土長的要白一些,紅印看起來更明顯。
柳玉攀轉着手腕緩解難受的感覺,他兇狠的瞪着黎小魚,結果黎小魚看都不看他,直接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這種生氣發火,結果對方不理不睬的感覺實在是令人想爆炸。
盧大海看着氣的直翻白眼的柳玉攀,有些害怕的挪了挪,湊到黎小魚跟前,悄摸聲的問,“小東家,咱幹啥要惹他們呀?聽說他們在辭州都是橫着走的小霸王。”
黎小魚點火,一陣熱浪撲來,被他用鍋給按下。
“今天不将這兩人壓下去,後面的日子才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什麼小霸王,不過是仗着有爹娘寵愛,在外為非作歹的熊孩子。
他專治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