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幫你帶給顧總,他會高興的。”
林寒枝接過去,轉過身跟着服務人員上樓。
“等等,你别告訴他這是我做的,就說是餐廳準備的,行嗎?”
背對着陳道情上樓,林寒枝以勝利者的姿态點點頭,算是大發慈悲地同意了。
轉過轉角,他給陸契發了條消息:
“他走了。”
林寒枝打開保溫袋看看裡面的東西,是陳道情自己做的蛋糕。
客觀來說,手藝算不上好,林寒枝自己都看不上,更别提顧琛了。
那個算不上好的蛋糕被他擺在桌子中央,大片郁金香在晚霞下搖擺,很美 。
林寒枝閉上眼,靜靜等待顧琛的到來,同時對陳道情做着無言的道歉。
拿鐵的拉花被小勺攪亂,咖啡液上倒映出青年的輪廓。
陳道情攪着咖啡,手托着腮,垂眼看杯子裡的咖啡,完全不想理對面的男人。
“陸總,你知道我和顧總什麼關系吧?”
陳道情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樣子映在眼中。
陸契寬厚的手撫過陳道情的手腕,後者沒躲,但擡眼看他,無言的警告。
“知道啊,但他已經快玩膩了不是嗎?不考慮下我嗎?”
他的眼型流暢,一股邪氣,陳道情不喜歡他,從第一面就不喜歡。
“是你告訴林寒枝顧先生要約的是他?陸總就不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嗎?”
“要是誤會了就不會遇到你了,被餐廳拒之門外,沒我帶你走的話你該多尴尬啊?”
“我自己會用兩隻腳走回去,尴尬嗎?陸總難道隻有一隻腳嗎?還是說都長出第三隻腳了?”
他的隔着桌子看向陸契下身,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你在顧琛面前說話也這麼沖嗎?還是說都是演的?”
陸契想起見陳道情的幾次。
這個人不是紅着臉靠着顧琛懷裡唯唯諾諾的,就是故意放浪形骸,做出勾人的樣子。
現在雖然不太聽話……但也很有趣。
“演的又怎樣?我願意為了顧先生演,也不會為了你演。”
“你為什麼這麼讨厭我呢?按理來說,我比顧琛更溫柔不是嗎?他打你吧?我可從來沒打過人。”
為什麼?
因為顧琛是條披着人皮的狗,陸契是條披着人皮,還要西裝革履,打扮成紳士的狗。
“陸總與其說這些沒用的,不如回香江好好把自己洗白了,别再聯系我的朋友。”
“你說小鶴?”
陸契的眉眼變得溫柔起來。
王之鶴和陳道情完全不一樣,乖順得像綿羊,不管做多少次都會害羞。
“我對他很好啊,他也很喜歡我不是嗎?”
“那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會抛棄他嗎?”
陸契滞住。
想到王之鶴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竟還真說不出要抛棄他的話。
“我沒想要抛棄他,他願意的話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
“哼,”
陳道情冷笑一聲,盯着他可憎的眉眼,又落到他手上系着的一條紅繩。
“啪—”
拿鐵被潑到陸契臉上,咖啡液從衣領滴下來。
緊接着,陳道情對着他的臉重重來了一拳。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會來這?”
顧琛走上樓梯看到林寒枝時,嘴角繃緊,微微皺眉,壓着不适的心情。
“顧總,”
林寒枝心停了半拍,頭一次拿不準顧琛的心情,難道陸契騙了他?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過生日嗎?”
“哈…”
顧琛捋着做好的發型,脖頸青筋跳起來,他給李言打了個電話。
“……啊?顧總?您不是要約林先生嗎?林先生他自己找到我說知道了您要……難道不是他是陳先生?!”
挂斷電話,顧琛在原地緊攥着手機,又放松,從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緒。
拉開椅子坐下,顧琛鋒利的眼神掃過林寒枝。
這個烏龍是怎麼搞出來的?
“是你說的?”
“陸總是這麼說的,他告訴我你要約我的……”
顧琛扶額。
那天陸契隻說了“大明星”,自己也沒有提陳道情。
“這次我不追究,以後别想着探聽我的消息。”
場子冷下來,林寒枝心涼了。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盡力挽回了。
他遞給顧琛一個袋子,努力笑着。
“顧總,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祝您生日快樂。”
“不用了。”
顧琛眼神很冷,并不打算接過去,但看清裡面是什麼後,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