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關系嗎?放手!”
陳道情的巴掌抽在陸契的臉上,後者根本沒動,露出紋身的臂膀用力,反而把陳道情扣得更緊了。
陸契無論怎麼被打,他的眼神都隻追随着陳道情手腕上的一根彩繩。
那根彩繩有些陳舊,但仍保存得很好,陳道情的手腕又細,挂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
“我問你這是你的嗎!?是不是——”
第三個人的拳頭飛來,在陳道情眼前劃出一道軌迹,還沒看清就把陸契的下巴打脫臼了。
比起陳道情那對陸契來說和撓癢沒區别的拳頭,這拳直接把陸契打得後退半步,撞在門口的玻璃上。
“嘶——啊——”
陸契捂着自己的下巴慢慢滑倒,手一摸,全是鮮血。
顧琛一手插兜,一手把陳道情摟在自己肩頭,眼睛眯起俯視陸契,脖頸上的青筋跳動着,呼吸粗重。
“顧先生!”
陳道情從顧琛的肩膀擡起頭,看到是他後就露出一個安心的笑,但在看到顧琛關節發紅的手後又焦急起來。
“你的手,疼嗎?”
“還好,”
顧琛繃着臉,還是很不爽的樣子。
他轉向捂着下巴嘶氣的陸契,語氣裡的鄙夷和唾棄簡直藏不住:
“你他媽發什麼瘋?還不滾回香江在這待着幹什麼?”
“哼,”
陸契抹了把臉上的血。
“要是在香江的話你該把我捅成篩子了。”
“你以為在這裡我就不敢?”
“顧琛,你和我這麼多年也算半個朋友,你的拳擊還是我教的,現在為了他就能把拳頭揮在我身上?你要這麼喜歡他的話還約林寒枝幹什麼!”
感覺到懷裡的人有些僵硬,顧琛看着陸契這罪魁禍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摟緊了陳道情的身體。
“腦子不用的話可以拿來喂狗,插手我的事你還想要我給你好臉色看?”
陸契的眼神轉到陳道情身上。
明明這個男人才把陳道情當成個可以随意玩弄的對象,現在聽起來卻像是在給他抱不平。
“在劇組蹲着等林寒枝的人不是你?說要送他禮物,和他過生日的人不是你?你什麼時候這麼深情了啊?”
帶着鮮血的手指向陳道情。
“你不是喜歡對他又打又罵嗎?他跟着你還要受林寒枝的氣,反正你也對他膩了,我讓他早點看清你的面目離開你不好嗎?”
“顧先生,你今天要見的人,真的是林先生嗎?你對我……膩了嗎?”
陳道情的聲音發着抖。
他垂下的手攥着衣袖,神情委屈。
“我去餐廳,林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我本來自己做了一個蛋糕,賣相不太好,但還是想看着顧先生吃下去,”
他的手指扣上顧琛發紅的手,出了點汗。
“那裡真的很漂亮,顧先生和林先生吃的還開心嗎?我的蛋糕林先生應該看不上眼吧?畢竟他和顧先生認識那麼久,品味也好,我……”
“别說了,别聽他亂說,”
顧琛深吸一口氣,緊抱着他,在他耳邊低聲說:
“我想見的人是你,想一起過生日的人也是你。”
“那林先生呢?”
“ 他誤會了,我沒想見他的。”
顧琛斜眼瞟着陸契,心裡暗罵他是根攪屎棍。
陸契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敢情自己才是棒打鴛鴦的那個壞人啊?那林寒枝還有膽子讓他過來挖牆角?
“真的嗎?那顧先生以後還見他嗎?”
陳道情的樣子委屈極了,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和剛才拳打陸契時張牙舞爪的人判若兩人。
“不會再見了,别哭了,嗯?”
顧琛面對着陸契,手指按在陳道情的眼角,像在給他擦淚水,眼神叫人頭皮發麻。
吐掉嘴裡的血沫,陸契還盯着陳道情戴着根彩繩的手腕。
那裡被自己握出了一圈紅痕。
看顧琛這樣子他是挖不了牆角了,但是……
無論如何,陳道情别想擺脫他了。
“還在看,是想感受一下瞎子的世界嗎?”
顧琛眼神陰鸷,化成刀刺向陸契,自己牽住陳道情的兩隻手。
跟狗護食似的。
“行,算我幫倒忙了,”
他用手擦去嘴邊的血迹。
“那顧總你得好好看着他,指不定哪天就被我帶走了,說不定我和他的聯系比你更深呢,到時候可不要怪我。”
陳道情微微推開顧琛,轉向陸契,朝他比了個中指,做着口型:
下輩子吧。
陸契邊吐着血邊笑着。
陳道情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顧琛給人擦空氣呢。
“你他媽早點滾回去,别來招惹我的人。”
“反正都是在紅燈區撿到的,是你的人嗎就這麼護着?還是說他流落到那種地方是假的?你了解他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