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伏玉道。
白榆若有所思,随即就轉身往裡面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要去打扮一下,薛明輝連忙叫住:“白榆,别弄了,咱們先進城,到時候你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好吧。”白榆略微遺憾。
客棧沒有養馬,不過清溪鎮位置方便,有不少農戶都有養馬,或賣或租,薛明輝十分大方地買了五匹最漂亮的。
有了馬,不到午時便趕到了烏和城,入城後衆人下馬牽着,由江崇帶路,走到了烏和城最大的客棧——吉祥客棧門前,店小二替他們把馬牽去後院。
“來五間上房。”薛明輝豪氣地道。
賬房面露難色,江崇善解人意地說:“隻要是五間連着的房間便可。”
賬房歎了口氣:“幾位公子姑娘,你們來晚的,小店已經沒有餘房。”
“啊,這怎麼辦?”盛元冉不得不開始憂心今晚的住處。
白榆安慰道:“沒事,大不了露宿街頭。”
薛明輝的臉色在聽見這句話後徹底垮下來,江崇已經拿出一點碎銀:“還望先生指點一二。”
賬房收下銀子,笑容可掬:“公子客氣了,這是在下的榮幸。”
賬房先生給他們指明了去路——烏和富商秦家。
秦家老爺的獨女要比武招親,這幾日城内的人空前絕後的多,客棧早被訂滿,與其借住農舍不如去秦家給參加招親之人準備的屋舍。
*
秦家仆人在門口看了幾天,來的大多都是些粗俗的漢子,好不容易有個體态禮節過得去的,長得又不如何,說句平庸都是擡舉的,這樣的人如何能配他們小姐。
在不耐煩地登記了個壯漢後,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陰影,想來又是個大個子,仆人面色不善地擡起頭,臉色瞬間轉好,熱情問道:“幾位可是要參加比武招親?”
江崇:“參加比武招親的是否可以提供暫住之處?”
“不錯,三位公子可是都要參加的?”仆人直接略過了白榆和盛元冉。
薛明輝正欲回答,江崇又開口了:“是必須參加比武招親才可暫住嗎?”
仆人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像是在說不然呢,秦家又不是什麼破廟,什麼人都收。
江崇接着問:“可有規定一位參加者隻得帶幾人?”
仆人看眼白榆和盛元冉,道:“我家老爺仁善,不論人數。”
江崇笑了,把薛明輝推到前面:“這位是我家公子,也是要參加比武招親之人,我是他的書童。”
白榆拉着盛元冉,道:“我與妹妹是負責服侍公子起居的。”
伏玉:“我是公子的護衛。”
仆人面色不虞,但抱着有一個算一個的想法趕緊給他記上去了,将一塊木牌塞給他,囑咐:“公子切記帶好此物,不若恐會被逐出去。”
說完,他讓人把他們帶進去。
一行人受到了衆人的注目禮,在帶路的侍從離開後衆人便議論起來,半點不遮掩,多是隻對薛明輝品頭論足,沒錯,隻是薛明輝,畢竟其他人腰間都沒挂牌,想想便知隻是随從。他們自認都是江湖豪傑,對薛明輝這種嬌氣的公子哥十分看不上眼。
“就那樣的,連我一招都接不下。”
“一看就知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想來是哪家金貴的公子,來湊個熱鬧。”
衆人紛紛笑起來。
門雖緊閉着,但聲音依舊能傳進來,薛明輝暗自郁悶。
白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把門打開,院外安靜一瞬,見隻是個姑娘又旁若無人地戲說起來。
白榆趾高氣昂地走過去,蔑視地掃過一圈,最後一言不發地冷哼一聲。
瞬間就有人坐不住了,怒氣沖沖地撲過來,卻撲了個空。
白榆轉過去,好心道:“這位……”話在嘴邊半晌,她笑了笑,“大爺,你看你手腳都不利索,就不要上台比試了,丢人現眼是小事,傷筋動骨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人老就是恢複得慢啊。”
男子的臉都氣紅,又有幾人慢慢走過來将白榆圍住。
白榆早有預料,在他們沖過來時瞬間躲到伏玉身後。
一陣乒呤乓啷的動靜後,白榆眼睛睜開一條縫,那幾人全倒在地上,“哎哎哎”的叫喚着。
“公子好身手!”人群外傳來一聲贊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