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盛,刺目的陽光照在城主府的後花園中。
景雲青伸出手微微遮擋,緩解眼睛的不适,待徹底适應這光線後他才移開手看清周圍的環境,假山流水、草木旺盛卻打理得當。
不遠處的石拱橋下,滿池蓮葉,随風而動,盛放的荷花在陽光下仿佛鍍了一層金光,美麗聖潔。
不隻是在哪家人的花園裡,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和頭發打算翻牆出去。
突然看見,遠處的拱橋上站了幾人,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正是秦天戟和池陽幾人。
那幾人瞧見他,直接運起靈力,朝他飛來。
“師弟!你怎會在此?将你帶走那人有沒有傷害你?你怎麼逃脫的?”
景雲青不自覺地弄了攏衣襟,他并不确定那人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秦天戟抓住他的肩膀查看,又把了把他的脈,發現他隻是有些驚吓過度,并未受什麼其他傷害心中松了口氣。
他擡頭看景雲青的臉,微微怔愣。
在陽光下,眼前人的臉上浮着一層薄紅,黑長的睫毛微微下垂,眼睛中宛如蓄了淚水般像清澈的湖水,隻是看着有些驚魂未定。
原本淡色的嘴唇變得紅腫不堪,仔細看去甚至破了皮,面頰上有淚痕隐現。
“我無事,那人隻是将我放在一個房間内,随後沒過多久我便被他用傳送陣傳送到這裡了。”景雲青趕緊低下頭,心虛地道。
池月池陽走到他身邊。
池月看着他片刻失神後喃喃道:“師尊今日,好......特别。”
“師尊無事便好,可知那人是誰?”池陽問道
這一問,把秦天戟從怔愣中叫醒,他趕緊擋住衆人的視線,說道“師弟無事便好,這裡日光太盛,将師弟脖子都曬紅了,我們到屋内再詳談。”
景雲青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這紅怕不是曬出來的。
害怕被看出來他趕緊附和。
“對,曬得我脖子火辣辣的疼,秦師兄你們先進屋,我身上都熱出汗水了,待我清洗一下,我們再詳談好嗎?”
“也好,那你先去沐浴,等你收拾好了,我帶你去見城主大人。”
小厮将浴桶中灌滿水,捧着換洗的衣裳侍奉在衣杆旁邊,還有一名小厮拿着浴帕站在浴桶邊。
景雲青走到衣杆旁邊,小厮伸出手想要幫他寬衣,卻被攔住。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把門關上,你也出去。”
“是。”
兩個小厮放下手中的東西,退了出去。
他這才脫下衣裳,走到浴桶邊踩着斜梯邁入水中。感受着水波晃動,仰着頭長呼了一口氣。
為了更好的觀察自己身上的痕迹,他借助靈力将一部分水凝成了水鏡。
鏡子中他的脖子到鎖骨處透着紅,在熱水的熏染下好似變得更紅,身上遍布的紫紅色吻痕在彌漫的水汽中若隐若現,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
他将視線移到自己臉上,紅腫的嘴巴,微紅的臉頰,水亮的眼睛,未幹的淚痕無不昭示着他受到了什麼對待。
怪不得秦天戟看見自己臉的時候愣住了,池陽和池月不懂情愛之事,問題不大。
但秦天戟,肯定已經猜到了,完了以後沒臉見秦師兄了。
景雲青懊惱的擊碎水鏡,瘋狂的清洗身上的痕迹,甚至嘗試用靈力将其恢複原狀,但是一點用也沒有,估計是那男人動了什麼手腳,這吻痕怕是去不掉了。
不行必須要查出他是誰,把這一身痕迹去掉。
景雲青一邊洗一邊回想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但對方實在太過狡猾謹慎,根本無從下手。
等到水漸漸變涼,他才站起身來,披上浴袍走到衣杆旁,将身上的水珠擦幹,換上新的衣裳,是一件高領的衣裳。
他打開門對着門口的小厮問道:“這衣裳是誰吩咐你們準備的?”
“回禀公子,是秦公子吩咐的。”
小厮的回答徹底将景雲青心存的一絲僥幸給粉碎了,秦天戟百分百知道了。
他讓小厮帶路,一路來到了城主府主殿。
路過花園的時候,遇見了白姝,正悶悶不樂的和先生學習古琴的彈奏。
她看見景雲青猛地撲過來,喊道:“你怎麼在這兒?那個黑衣人沒傷害你吧?他好吓人,帶着鬼頭面具還兇我!”
“鬼頭面具?你看清楚了嗎?那鬼頭面具什麼樣子?”景雲青激動的問道,白姝搖了搖頭,顯然并不記得。
“那人來的快走得也快,我那時被那群臭女人擠得腦袋暈暈的,看的不真切。”
景雲青心裡有些失望,他從八寶乾坤袋中拿出那枚白蘭儲物戒遞給她。
“這是那天在神兵閣看到的,送給你當作見面禮罷,白小姐,這衣裳名為九霄鳴鳳,是一件法衣,水火不侵,可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你。”
他将方才拿出的戒指放到白姝手中,又拿出放着衣裳的錦盒放在石凳上。
白姝将戒指戴在手上,戒指自動調整尺寸,套在她的小蘿蔔似的小胖手上。
她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法衣,火紅的衣裳漂亮極了,上面的紅色靈晶閃着微光。她眼中滿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