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後慢慢降下速度。
“公子,前面就是神兵閣了。”外面的馬夫喊道。
“停,師弟我去趟神兵閣,你們先回去。”
秦天戟起身跳下馬車。景雲青将小窗的簾子撈起,看向馬車旁的秦天戟問道:“秦師兄,你去神兵閣幹什麼?”
“神兵閣的陣法師玉引,我去拜訪拜訪他。”
秦天戟一邊說着話一邊朝神兵閣樓頂看去。
“秦師兄,有人在窺視我們。不行,秦師兄我也要去,池月池陽你們先回客棧。”
景雲青同樣跳下馬車。下馬車後,那道窺視的視線變得更加強烈。
池陽池月見他離開馬車,也跟着跳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跟着師尊。”
“既然各位公子都要去,那我便就在此處等公子們。”
馬夫将馬車驅趕到一旁茶樓的柱子旁拴上,順手遞給了走過來的茶樓老闆一定銀子,老闆本來怒氣沖沖的臉,立馬變的喜笑顔開。
四人告别了馬夫,走進了神兵閣,剛一進去,裡面一穿着淡青色短打衣裳的小二便迎了上來。
“幾位公子,是來找玉公子的吧,這邊請。”他轉身朝着閣内走去。
穿過各式各樣的兵器架,面前的牆壁出現了一道石門,那小小厮走過去,石門自動打開。幾人進入石門後那小厮便退了出去,石門轟的一聲關上了。
石門後的風景豁然開朗,石橋上雕刻了麒麟瑞獸,橋下清澈的流水裡有幾尾金色、橙黃色、黑白色……的錦鯉四處遊弋。
流水朝着庭院中的圓形水池流去。
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假山坐落在水池四周,潺潺流水順着嶙峋的石壁蜿蜒而下。翠綠的、墨綠的蘭花葉子上覆蓋了清亮的水光,在陽光下閃着金光,綠色的青苔遍布石壁。
“奇怪,窺視的視線不見了。”景雲青納悶的道。
秦天戟卻搖了搖頭道:“他還在,隻是稍微隐藏了些,師弟你修為不夠,所以不能察覺。”
不遠處傳來悠揚的樂聲,幾人聞聲看去,是一個亭子,石門外的長廊延伸到院牆邊又順着它轉彎到院中,長方形的廊亭在翠綠的長竹随風晃動間露出些許。
秦天戟微微按住腰間的劍柄,朝着前方走去。
穿過竹林,長亭的全貌得以展現,亭中一人白衣上用金線繡了鳳凰,坐于首座品茗賞樂,白衣琴師坐于中央位置擡手撫琴。
“是那個接引使阿玉。”景雲青拉住秦天戟的衣袖小聲說道。
“接引使?方才那個小厮就是三樓的接引使。師弟你前幾天遇見的阿玉應該是神兵閣的陣法師玉引。”
阿玉轉過頭來看着他們喊道:“幾位既然來了就過來入席罷。”
景雲青等人順着石梯走上亭子,才發現亭子上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好酒好菜,琴師手下的琴聲如流水般傾洩而出。
阿玉見四人坐下微微颔首,淡笑着拿起案上的茶壺,茶壺懸在空中,淡青色的茶水從壺嘴注入到,下方的茶杯中。
倒好茶後他讓一旁侍立的小厮将茶杯分别端到四人桌上。
“各位,請喝茶。”玉引端起手中的茶杯,示意道。
“你知道我們要來?”秦天戟并未理會他的話。
玉引将琉璃茶盞湊到唇邊,飲了一口後緩緩道:“秦公子,我說不知,你信嗎?”
他面色溫和,說出來的話如山間泉水清脆動聽,鳳眸一轉,微微一笑,看向景雲青。
“景公子,又見面了,前幾日買的幾樣法器可還滿意?”
“神兵閣的法器自然是好的,隻是我景某何德何能能讓神兵閣的禦用陣法師做那接引使。”景雲青同樣微笑着看着他。
“景公子喜歡就好,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陣法師,能為清衡仙尊做接引使是我的榮幸。”他笑容真摯,全然不像假的。
“玉公子,你背後之人是誰?難不成是個隻敢在背後偷襲和偷窺的膽小鬼嗎?看了這麼久,也不敢現身,呵,這麼......見不得人嗎?也對,見不得人的人幹見不得人的事,很配。”,秦天戟盯着玉引試探性地嘲諷道。
随後那道窺伺的視線微微偏移,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股強烈的殺氣直擊他的脊背。
玉引聞言,頗為埋怨的說:“秦公子,我身後能有什麼人呢,我出生低賤,不過是仗着有點陣法上的天賦,才勉強在神兵閣讨口飯吃,我的身後就隻有神兵閣的主人謝狡大人啊。”
“謝狡?你這時候記得謝狡了?謝狡可不需要你這樣的下屬,哼!”
秦天戟面色不虞,玉引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收起笑容,說道:“秦公子今日是來找我玉某的不痛快的吧,我好心請你們入席,你———”
他說着說着,突然停住,随後話音一轉說道:“你們今日來此也不是為了與我吵架吧,這琴師是我昨日從無憂谷蘭裳夫人哪兒請來的琴師無響,諸位聽着,覺的這琴聲如何。”
“蘭門的琴師琴技自然了的,隻是我們卻沒有閑暇慢慢陪玉公子聽完這一曲了,告辭。”
“那真是可惜了,阿月代我送送幾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