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青看着他這死樣兒,扶額道:“乖聽話,一會兒我回去再替你收拾他,快給我一滴你的血。”
雲澤聽到“血”字一下子翻身站起來,毛茸茸的虎臉透露着驚恐,“青.......青爺要我的血什麼?不喝靈酒,改嗜血了?”
“别胡說八道,一滴血而已,你怕什麼怕。”景雲青敲了敲他的腦袋,朝正在化形中的小貓擡了擡下巴。
“喏,你和它應該還是有點血緣關系的,去幫幫它。”
雲澤站在原地甩了甩身上有些淩亂的毛,随後朝前方的小小光團走去,看了幾眼蹲在地下道:“我道是什麼,原來是隻野貓,青爺那三隻狐狸崽子還不夠你玩呀,還要弄隻貓。”
景雲青不與它多說,“你助它化形就好,它身體太弱了,估計撐不住化形丹的摧殘。”
“哼,一隻小野貓也敢與我來争寵!不自量力。”,雲澤雖然罵罵咧咧,卻也還是取出一滴泛着金光的血,送到了光團之中,虛弱的小貓嘴裡。
喂完血,雲澤故作虛弱,走路踉踉跄跄,磨蹭了半天才到了景雲青身邊,苦着臉邀功。
景雲青生怕它一個真的不穩,倒下去将還在化形的小貓壓死,扔了一把從黃秩那裡坑來的極品靈丹過去。
雲澤嘴裡流着哈喇子,一躍而起,粉紅的長舌将丹藥卷入口中,囫囵吞下。
“行了,你回去吧。”,景雲青捏了捏雲澤軟彈的耳朵說道。
雲澤咧開的嘴巴立刻閉上了,陷入了情緒低落的狀态,“青爺,就是個負心漢,用完就丢。”
景雲青險些被他嗆得吐出一口老血,一邊的池月腰間天淵已經出鞘了半寸。
一時間淡淡的殺氣在結界中蔓延,雲澤偷瞟了景雲青一眼,後被瞪了回來,它又用餘光看了看池月,差點被其眼中的兇光吓得炸毛。
還沒等到景雲青将他強行塞回去,他便識相地滾回了無界镯中。
礙眼的家夥走了,池月握着天淵劍柄的手動了,将出鞘的利刃又塞了回去。
“師尊養的這隻老虎......”池月話還沒說完便被無界镯中傳來的虎嘯打斷,“明明是神獸白虎!本大爺的血脈可比那些尋常野獸強多了,豈能混為一談!!!!”
感受到池月的咬牙切齒,景雲青連忙封了無界镯,“我以後會抽空收拾它,池月你放心。”
池月的神色緩和了些,“到時候師尊記得弄個水鏡,不能輕饒它。”
景雲青連連點頭,“好,都聽你的。”
得了白澤獸血的小貓在化形的過程中叫的更凄慘了,隻是它的生命力卻遠超先前數倍。沒過多久便完成了化形。
金色光暈之中漸漸顯現出少年纖細的身形。
池月拿出一件衣裳,在少年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兩人視線中時,扔了過去,蓋住了他的身體。
“穿好衣裳。”,池月冷冷道。
少年手腳并用地将衣裳胡亂套好,之後又晃了晃胳膊腿兒,眼中的欣喜怎麼也藏不住。
隻聽他小聲驚歎道:“哇,我也可以化成人形了!嘻嘻,俪妃娘娘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景雲青耳朵一動,問道:“小貓,你口中的俪妃是誰?你的飼主嗎?”
少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叫小貓,又有名字,是俪妃娘娘給我取的,名叫狸兒,俪妃娘娘說我們是朋友。”
“朋友?”,池月笑了笑,“誰會和一隻野貓做朋友,傻子嗎?”
景雲青拍了拍池月的手,“池月!我以前怎麼教你的,怎麼這樣說話?”
“徒兒知錯了。”,池月垂下頭,伸手将景雲青拍他的那隻手握住,摸了摸,随後擡起頭,望着景雲青,“師尊手痛嗎?”
景雲青猛地縮回手,心中确實蕩起陣陣漣漪,一時半會兒無法平靜下來。
他将手縮回袖中,不是說魔族的體溫都偏低嗎,怎麼方才池月握住自己的手那麼燙,現在都還餘溫。
察覺到自己的思想跑偏之後的景雲青深吸一口氣,無視了池月熱誠的眼神,轉過頭看向狸兒。
“狸......我還是叫你小狸吧。”
“都可。”,少年玩兒着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頭。
景雲青繼續問:“你先前說見過鸾鳳琴,是在何處?”
“在俪妃娘娘的......房間裡,那個房間好小,黑黑的,連窗戶都沒有,每次俪妃娘娘到那個房間都會抱着那琴哭好久好久。”
“是密室吧”,池月開口道,“你先帶我們去她宮中看一看。”
小狸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卻被拖在地上的衣袖絆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你先過來。”,景雲青蹲下身來朝他招手。
小狸有些生疏地邁着步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