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竹微微别過頭，錯開視線，“我不想說。”

“好，”溫微笙退了一步，溫和地笑起來，“我明白了。”

夠了，竹子。

這樣就夠了。

“沈修竹。”

青年手撫上沈修竹的臉，指腹微涼，深淵般的墨色瞳眸注視着少年時，珍重而真摯，“你會有一個美好光明的未來。”

雖然那個未來，或許不會再有我。

少年一怔，似乎有些不習慣對方露出真正柔和的一面。

他輕咳一聲，嘴角微微上翹，“那是當然。”

“不過，你突然說這個幹什麼？”沈修竹眯起眼睛，“不會又在琢磨什麼壞事吧？”

溫微笙沒忍住偏頭笑了，“是啊，竹子，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建議某人先反省反省一下自己啊，”沈修竹輕哼一聲，“老套路了。”

“說的也是，這不我就得回屋反省了嘛。”溫微笙拍拍褲子站起身，笑道。

“晚安了，竹子。”

“跪安吧您。”沈修竹拂拂手，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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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竹林？我可以進來麼？”是221。

“積分兌換一個有篩選功能的隔音屏障。”沈修竹低聲道。

“好的，竹林。”221比了個OK。

【兌換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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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光團從空間探出頭來，看見他高興得眼睛彎彎。

沈修竹也彈了一下小光團的額頭，笑問，“檢查情況怎麼樣？”

“啊，竹林你看，”

221調出自己最新的檢查結果，神色有些凝重，說，“很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被輸入了個強制指定程序，而且這個程序我看了，它必須由我進行進一步的内化串接。”

“也就是說，你是自願被輸入的？”沈修竹坐在床邊，問道。

“嗯。”小光團點點頭。

沈修竹沉吟片刻，又問，“那其它情況呢？”

221搖頭，“沒有了，檢查結果沒有漏洞，一切正常。”

“那就好。”沈修竹松了口氣。

“竹林，”小光團躊躇了兩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的靈魂，是不是已經和這具身體重新融合了？”

“跟蹤數據顯示，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似乎發生了很大的事。”

“嗯，我發了場高燒，想起了很多事。”

沈修竹頓了頓，說，“221，我已經确定，這就是我誕生的地方了。”

小光團睜大眼睛，笑起來，“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竹林！”

“不過你和主角關系一直這麼好嗎？”

221比劃着，它說，“雖然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人類之間的情感，但這麼晚你還允許他待在你房間，應該關系很好吧？”

“而且，門還關着。”說完還偷偷瞄了竹林一眼，又補了句。

“221。”

“嗯？”

沈修竹一把揪住它，好笑地說，“你能耐了你，都學會八卦了？”

“回空間一趟又是跟誰亂學了？”

“竹林，疼疼疼，”小光團叫得大聲，“我說我說，是檢查等結果的時候，石耳病房室的小護士和我說的，它還給我安利了幾本書。”

“就這些。”它迅速調出了書的封面。

《死對頭他又又又翻車了》《小魅魔穿成了萬人嫌》《穿書後我與主角的二三事》……

一堆的粉紅金邊書面，差點沒亮瞎沈修竹的眼。

“删了。”他凍着臉，冷聲道。

“可我還沒看完呢……”小光團試圖掙紮，聲音在沈修竹凍人的視線下越來越小。

沈修竹一字一頓，“删、了。”

強壓之下，221屈服且慫。

它慘兮兮地删掉了所有資源，然後想起什麼，抿了抿嘴，問，“竹林，你現在……”

“會回去。”沈修竹心中了然，說道。

“我答應過你，221，我會幫你救石耳的，這是我的承諾。”

“……謝謝你，竹林。”圈圈漣漪于心間漾起，小光團有些哽咽。

“打住啊221，不完全是為你的。”

他說，“我的失憶回歸，溫微笙的重生，殘缺小說的續篇，還有你那個自願被輸入的奇怪程序……221，我們恐怕已經在一盤局中了。”

“短時間内，誰都沒辦法脫身。”

桃花眸銳利而清醒，沈修竹聲音冷涼，“真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