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嘶,頭好疼呀…這好像不是我的房間…”
俞桓捂着腦袋醒來的時候,一時還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席牧家的客房。
“我、我、我,昨天…完了,昨天肯定是席大哥把醉酒的我送回來的。”
喝酒被抓包,俞桓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席牧當時的臉色了。
肯定是一臉平靜,毫無變化。
越平靜,越危險呐,嗚嗚…
“嗯?之後的事我怎麼沒有印象了?我記得好像有人要帶我去找席大哥的,之後呢?嘶,想不起來了?”
俞桓嘟囔着下床往衛生間走去,下次見到那個好人一定要謝謝他才行。
站在鏡子前刷牙洗臉的俞桓,沒有發現他的後脖頸上,散布着幾塊紫紅色的印子。
他隻是覺得脖子好像也有點不舒服,還以為是喝醉了睡覺不老實,有點落枕了。
他揉着脖子往樓下走去,肚子空空的,也不知阿姨有沒有給自己留飯。
剛才看到手機上的時間自己都吓了一跳,也是真能睡的,都下午三點了。
俞桓一路直奔廚房,沒注意到落地窗外,席牧正在花園裡修剪玫瑰花枝。
原主和席牧一樣,都喜歡玫瑰,不過原主喜歡白玫瑰,而他獨獨喜歡‘路易十四’。
絢爛的紫和無盡的黑完美結合,神秘尊貴而不失優雅,猶如法老王冠中最獨特的寶石。
而路易十四的花語是‘隻鐘情你一人’,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隻願為一人俯首稱臣。
這個花園裡原本隻有白玫瑰的,在俞桓搬進來的第二天,席牧吩咐人去國外引進了路易十四,還找了專人培養。
席牧見修剪得差不多了,想着俞桓也差不多該醒了,于是放下工具,拿着插滿路易十四的花瓶往客廳返回。
“你醒了?”
剛回到客廳,就和端着醒酒湯的坐在沙發上俞桓對上了,席牧神色不變,俞桓倒是有點心虛,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那個…席大哥,昨天謝謝你照顧我。”
席大哥???
看來不記得了,昨天回到房間,吵着哭着要哥哥親親抱抱才肯睡的小混蛋,睡了一覺倒是什麼都忘了。
沒關系,被他打上印記的獵物,逃不了的。
“沒事,已經記着了。”
“呀?對了,席大哥,你昨天有沒有見到帶我去找你的那個好心人呀,我都沒謝謝他呢。”
俞桓這才看見席牧手上捧着的玫瑰花瓶,剛才席牧側身換鞋被擋住了。
“這是玫瑰嗎?你手上的玫瑰好好看呀,是新品嗎?我之前都不知道玫瑰還有黑紫色的。”
俞桓起身湊到席牧跟前,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還嗅了嗅味道。
“好香呀!”
席牧盯着小孩眯着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宿醉,小孩的眉眼還殘留着一絲困倦,給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這是路易十四,剛引進的。至于昨晚那個好心人,我已經‘感謝’過了,他會喜歡我送他的禮物的。”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靡澀會館,已經簽好賣身契的侍應生:不,不,我沒有,嗚嗚嗚…
“好了,喜歡就拿去那邊桌子上放好吧。”
席牧見小孩還在盯着自己手裡的玫瑰,還伸出手點了幾下花瓣,好像得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俞桓接過花瓶,高高興興地轉身走了,留下席牧摩挲着剛才雙手觸碰的感覺。
不急,小兔子還沒長大呢。
不過,接了他的花可就是他的人了。
——
半個月後,某大型商業酒會。
席牧端着酒杯站在二樓角落的陽台上,毫無波瀾地看着下面你來我往,推杯交盞的畫面。
有點無聊,小孩上個洗手間怎麼去了那麼久?腎不好?
轉身放下酒杯,準備親自去看看。
一個不怎麼熟悉的身影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想伸手抓住席牧的手。
席牧利索地往旁邊一躲,梁澤就撲倒在地毯上。
梁澤先是有點不可思議,然後擡起淚眼汪汪的小臉望着席牧。
“席牧,你真的這麼絕情嗎?”
席牧懶得理他,直接跨過他,就往外走去。
梁澤見席牧要離開,急忙撲了上來抱住席牧的一條腿。
“席牧,求求你,救救我,看在我們五年的情分上,救救我,慕寒他,他不是人,他囚禁了我,還…強*暴我…”
梁澤抽噎了一下,繼續懇求,
“席牧,我不求别的,你幫幫我,就一次,席牧,求求你了…”
席牧擡腳,冷冰冰地聲音傳來:
“放開。”
兩個字,就讓梁澤松開了雙手,身體無力地趴在地上,低聲嗚咽,滿是可憐與無助。
席牧一步未頓地離開陽台,哭的又不是俞桓,他可不是什麼聖人,沒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