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話還沒說完,一個侍衛便慌慌張張跑入營帳跪在了三人面前,“不好了娘娘,夫人,康王殿下的營帳裡搜出了玉玺和龍袍。”
“什麼?!”
……
康王不見蹤迹的消息很快随着營帳發現龍袍與玉玺的消息傳開,而不多久,收到消息的文肅二王便帶人堵住了綁着舞妓匆匆回去的崔金。
舞妓是關鍵,文肅二王堅持要拿下這個最後和康王待在一起的女人,而他們強硬索要此女的态度卻反而讓崔金更加确信了自己母親的猜測——
這個舞妓必有問題。
不能給!他很快下了判斷。
兩方勢力就此僵持,被堵着嘴拼命掙紮似有無數話想要哭訴的舞妓成了那個被點燃的導火索,随時可能引爆炸藥。
而與此同時,文肅二王與崔金僵持的消息很快吹遍了營帳,引發了不少夾雜着刀槍棍棒的争鬥。
夜幕籠罩着獵場,昏暗的燭光與擁擠閉塞的營帳間,沒有人來得急深究是誰帶隊搜出了康王營帳裡的龍袍玉玺,又是誰傳出康王失蹤的消息。
有人說好像是皇城司帶人去的康王陣營,那必是文肅二王終于坐不住了;
也有人說看見魏王的那個侍衛似乎也在附近徘徊,或許他也插了一腳;
當然還有人說崔家軍似乎不顧軍令包圍了獵場,意圖勤王。
衆說紛纭,一場無聲的較量在各個營帳間發酵。
而在沒有人關注的康王營帳外,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偷偷鑽入了帳内。
營帳内亂糟糟的,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酒肉與脂粉香味,要很仔細很刻意才能辨别出那麼一絲隐隐存在的迷藥淡香。
這個身着黑衣的嬌小身形環顧了一圈屋内,随後打開床邊一個金絲楠木制成的盒子,在一堆绫羅綢緞中看見了被五花大綁的蕭汜。
蕭汜的瞳孔在看見她的那瞬陡然放大,最後布滿憤怒憎惡,目眦欲裂。
“呵。”輕笑一聲,她十分不在乎地扯下了蕭汜嘴上的布條。
“宋元落!”蕭汜憤怒吼道,可張嘴才發現喉嚨裡壓根發不出任何聲音。
“噓——”結果宋元落竟還一本正經地将手指伸到自己嘴前,像是渾然不知自己給他下了啞藥一般,“再叫,把你舌頭割了。”
蕭汜氣得恨不得立刻砍死她。
宋元落欣賞着他那副氣得要死又拿她一點辦法沒有的模樣心情自是好極了,半晌後才嗤笑一聲站起身慢步走到他的太師椅上堂而皇之地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九尾和邈叔兩人進帳将他擡出按在了宋元落面前。
“大膽賤奴,你究竟想做什麼?!”蕭汜又吼了一聲,依舊沒有聲音。
宋元落托腮懶懶地看着他,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大抵也能猜到他會說什麼。
無非是埋怨,憎恨,疑慮,威脅。
而她想要什麼?他再蠢也應該猜到了呀。
“幫你造反。”宋元落嫣然笑道。
蕭汜瞪大了眼睛,營帳外又傳過一陣動靜和腳步聲,可無人能發現他。
誰也不會想到消失的康王竟就在自己營帳内——包括他信任的那些暗衛和崔家軍們。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靠了美人的一杯迷酒。
主人終于可以與他求而不得的美人行魚水之歡,暗衛們又哪敢窺看。
誰也不好想到,這個出身醉夢樓和他們主人糾纏了數年之久的舞女真名叫花滿煙,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情報組織飛花閣的閣主。
更沒有人會想到,向來中立的飛花閣會摻和進大虞的奪嫡之争。
花滿煙迷暈蕭汜并将他藏在了放着衣裳的櫃子裡,最後借口如廁去而複返,與背着程崮的濮翊揚打了個完美的配合。
被花滿煙一句“王爺被綁,救駕!”誤導,所有暗衛和侍衛被濮翊揚和程崮成功引開。
随後身手高超的濮翊揚和程崮順利脫身藏入魏王營帳,而滿獵場甚至皇帝别院也偷偷潛入尋找蕭汜的“崔氏天網”卻偏偏漏了蕭汜自己的營帳。
“康王殿下,你說——貴妃娘娘會不會為了救你,夜闖陛下寝殿?”
“都說為母則剛,我還真好奇這一次貴妃娘娘又會做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