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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開始後,哈利的日子變得難過起來。
克魯姆,芙蓉和塞德裡克近來大受歡迎。許多追着克魯姆的女生現在也願意讓塞德裡克用口紅給她們的書包簽名。被選為勇士讓他們的人氣更上一層樓。然而,對哈利來說,成為勇士從頭到尾沒有哪怕一丁點好處。
赫奇帕奇認為他搶奪了他們學院的榮光,拉文克勞也态度冷淡,至于斯萊特林,那就不用提了,斯内普和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格外針對他,馬爾福不止一次公開說哈利在賽場上根本活不到十分鐘。
這些哈利都還能夠忍受,二年級被懷疑是密室繼承人時也經曆過同學們的冷眼和孤立,然而,當他聽到人們開始議論哈爾,相信他在哈利騙過火焰杯的行動裡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時,他那可憐的神經受到了嚴峻挑戰。
如果有什麼比哈利自己的名譽受損更嚴重的事,那就是他在乎的人被他牽連,名聲和才華都在旁人的嬉笑中蒙上一層陰翳。今年火焰杯所采用的轉播技術是在哈爾設計的基礎上做的改裝,他本該在項目開始前和那些煉金術協會的技術人員們一同享受鮮花和掌聲,現在卻因為哈利而不得不跟他一起當過街老鼠。一旦想到這一點,哈利的心就隐隐作痛,好像他把一顆珍珠拽進了泥潭。
但這不是哈利的錯。
“别管他們,行嗎?”哈爾說。他半躺在五樓教室的一張扶手椅裡,一邊監督哈利學習魔咒,一邊讓幾十張噼啪爆炸牌在空中組成各種圖案,小心地不讓它們彼此相碰,鍛煉自己精細控制物品的能力。赫敏正朝爆炸牌的中心扔小鋼珠,試圖給他增加一些難度。他們都沒有用魔杖。
扶手椅正前方的空氣波動着,哈利寫滿厭倦的臉若隐若現:“他們說你的時候,我忍不住——”
這句話說完,哈利的身影完全顯露了出來。
“五分鐘,還不壞。”羅恩鼓勵道。從哈利練習幻身咒到現在總算有了些進展。
“假如你情緒控制得再好點,你能堅持的時間比這還要長。”哈爾客觀地說,不管是他還是赫敏,學會幻身咒後都能夠維持半小時以上,而他們和哈利的魔力強度其實相差不大,“情緒會影響魔法的穩定性。對那些人有意見并不能幫助你進行有效的反擊,而且說真的,”他看了一眼飄在上空的爆炸牌,敏捷地躲過一個趁他跟哈利講話時靠近的小鋼珠,“我不在乎。”
這種不在乎與寬容無關。哈爾雖然樂于塑造一個良好的形象,但不會為了維護它而本末倒置,讓其他人的評價影響他。如果一個人在意太多無關緊要的人的話,整天糾結他們是否喜歡他,最後肯定什麼也做不成。
再說,處理一個流言最好的手段是揪住源頭解決它,其次是置之不理。既然他們暫時無法找出是誰把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在事态發展模糊不清時低調處事也不失為一種聰明的做法。
所以綜合考慮,哈爾沒多費心關注流言。畢竟光靠嘴巴念不會影響他在教授們心中的印象,他們都清楚他的魔法水平和為人,不會錯誤地認為他真能騙過火焰杯;也不影響金庫每月到賬的金加隆數目,或使他到手的獎章被沒收,更不會讓他一夜之間丢掉腦海中所有關于魔法和煉金術的知識。反過來說,在意也不能讓那些人雲亦雲的傻瓜同學們扭轉看法,不能讓哈利在短時間獲得能夠同其他三位成年勇士一較高下的能力。
“就該這樣,哈利,”赫敏支持哈爾采取的回避策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再練一次,然後我們開始學一種放出煙霧混淆視線的魔咒和一種防禦咒……”
“好吧。”哈利說。哈爾從比賽項目,個人學習和休閑中抽出一部分時間用于幫助他;赫敏把之前學過的咒語分成攻擊類,防禦類和輔助類,還用紅筆标注出她覺得需要補充學習的咒語和魔法知識,羅恩任勞任怨地陪着他,必要時承擔教學用具的角色——如果這麼說太抽象——會打人的沙包或許是一個貼切的形容。除了聽他們的話,他也沒别的事好做了。
周末的早晨,小天狼星給他們加急寄來了雙面鏡,這樣他們就可以經常和他聯系,讨論哈利該怎麼度過接下來的項目。小天狼星答應一定在第一個項目前趕回去,并在項目中承擔保護哈利的角色。他暗示這其中有鄧布利多教授的授意,這多少讓他們懸着的心放下來一點。
與此同時,火焰杯的其他前期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展開。十一月的第二周周五,哈爾剛準備走下地牢到魔藥教室去,福克斯捎來了鄧布利多的短信,告知他煉金術協會的巫師們馬上将攜帶轉播設備抵達霍格沃茨,如果他願意,可以請一個下午的假和弗利維教授一起接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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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術協會的巫師坐着飛艇降落到城堡前的寬闊草坪上。
這艘天藍色飛艇布滿閃閃發光的,令人眼花缭亂的陣法和魔文。哈爾站在鄧布利多和弗利維教授身後,他們下降時,他看見它的底部有一個足有四分之一黑湖那麼大的推進咒法陣,輔以用于平衡,抵抗風壓的小法陣。表示着加固的魔文在飛毯的四角蜿蜒着,一直鍊接到另一面。
一隊穿着香槟色長袍的巫師走下飛艇。他們戴着高高的尖頂帽,胸口别着鑲嵌着米白色花邊的金色胸針。為首的是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巫,銀白色的發絲在頭上編成松松的發辮,十根手指上套着七八種色彩各異的寶石戒指。
“好久不見,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