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恩曾經把密室大戰蛇怪的故事重複了幾十遍,因此他一聽到“不懼魔咒”,立刻就想起了這個曾經給他和哈利帶來深深絕望的怪物。如今它似乎将給哈利提供第二次生命。
問題在于沒人知道蛇怪最後的結局,必須得詢問教授。事不宜遲,他們趕緊加快了腳步,甚至奢侈地花上十個西可在霍格莫德入口處搭了輛馬車。學生們一般來回不坐馬車,隻是對目前的哈利來講,時間無疑是非常寶貴的。假如教授們已将蛇怪毀屍滅迹,他們還能有空再去找别的辦法。
好在他們這次撞了好運。蛇怪的屍體仍然留在密室裡,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教授也願意幫助格蘭芬多的勇士增加生存幾率。鄧布利多教授慷慨地借出了格蘭芬多寶劍和福克斯,他們在黑漆漆的密室裡同蛇怪的屍體奮戰幾個小時,終于把他們需要的蛇皮剝了下來。
秉承着一種“來都來了”的原則,哈爾多費了點工夫,挖出蛇怪的毒腺和幾顆毒牙,完成一個擱置了許久,本來沒打算執行的委托。蛇怪的毒牙放在這裡也是浪費,趁現在有機會,不如讓他拿去給山姆他們。他不需要額外的報酬,倒想再添一點跟他們買做好的解毒劑,也許哈利在第二場或第三場比賽會用得到——第一場就是火龍,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麼簡直不敢想象,預訂一份解毒劑總不會出錯。
他們離開密室,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時,牆上的火把已經全部點亮了。哈利擡手看了眼手表,現在正是晚餐時間,但他們顯然不能夾着一大包血淋淋的蛇皮前往禮堂用餐。
哈爾打算先回去一趟。他的衣襟前端有不少漆黑的蛇血,是取毒牙的時候不小心被沾上的,而且蛇皮也需要早點清洗,用忍冬花純露好好煮一煮,不然,它本身的味道就足以對勇士構成威脅了。
他們在二樓分開,哈利,羅恩和赫敏到禮堂填飽肚子,再給哈爾帶一份晚飯。哈爾則拎着蛇皮回到五樓教室,簡單地用水沖洗一遍蛇皮,再架起一口用魔咒放大了的坩埚,開小火熬煮。他把蛇牙和毒腺捆在一起,準備寄給山姆。他處理它們的時候很小心,畢竟在自己的小實驗室裡被毒牙劃傷緻死的死法未免有些太荒誕。為了不讓同樣的荒誕發生在大洋彼岸,他用牛皮包好兩端,并在毒牙的那一頭标注方向,最後把它們放進一個鐵盒子裡,外面再包上厚厚幾層牛皮紙。
完成這一切後,他坐在書桌旁開始寫信,開頭客套了幾句,隐晦地暗示他獲得毒牙的曲折過程,再将自己想要的報酬在信中寫明,結尾以真誠的感謝結束。
等哈利他們終于帶着他的晚飯趕到五樓教室時,他已經寄出信件,簡單地洗了個澡,換身衣服,開始研究如何将蛇皮制成一件像樣的護甲——他們剝皮時想到了這一點,用寶劍在蛇皮的邊緣刺出一排排小洞,可怎麼把它們拼起來還需要動一番腦筋。
“海格讓我半夜穿着隐形衣去找他。”哈利一進門就說。他一邊遞給他一份用錫紙包着的面包,一邊探頭探腦地望着坩埚裡的東西。“現在聞起來好多了,是嗎?”
“還不錯,主要是忍冬花的功勞,我還加了十克薄荷碎末。”哈爾說,“五個小時後我們要把它們撈出來量量尺寸。海格找你幹什麼?”
“他不肯說。”哈利搖搖頭。
“魔法部應該立法禁止賣關子。可我真搞不懂,哈利遲早會告訴我們的呀。”羅恩抱怨道。他從剛才開始就飽受好奇心折磨。
“我們等到半夜,哈利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反正蛇皮也要煮很久。”赫敏不以為意地說,湊近看坩埚水面上沸騰的氣泡,用手扇了扇,“确實好多了——再加點柏樹皮怎麼樣?”
.
.
.
坩埚咕嘟咕嘟地煮着,藍色的火苗從晚上燃燒至深夜。
房間裡彌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繼柏樹皮之後,他們又往裡面加了一些紫蘇和百合,試圖使蛇皮變得更清新些。
因為開着火,溫度還算得上舒适,羅恩抱着抱枕仰躺在沙發上打盹。哈爾和赫敏各自披着薄毯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對抗逐漸濃郁的困意。偶爾,他們中的一個會站起來看看坩埚的水位,視情況添加清水。
蛇皮煮好的時候,恰巧哈利也披着隐形衣回來了。
他帶着一身冬夜的寒氣沖進房間,把大家從昏昏欲睡的氛圍中拯救出來:“我看到了火龍!活的!”
火龍一共四隻,黑色,藍色,綠色和紅色,外表和脾性各不相同,要說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都兇猛無比,可以輕而易舉地踩死一個想從它們身邊走過的巫師。和哈利同行的還有馬克西姆女士,看上去她和海格的關系在他們不知道時候以火箭般的速度升溫了。
“魔法部是怎麼做到每個環節的保密措施都相當于空氣的?”哈爾揉了揉眼睛,困意飛走了大半。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先是司長巴格曼帶頭洩密,然後是城堡的對接方海格,現在連馬克西姆女士也看見了。雖說作為既得利益者的其中之一,他沒立場也不想去指責任何人,但魔法部如同篩子的管理體系确實令人歎為觀止。
“難怪小天狼星說三強争霸賽的傳統是作弊呢。你看到了馬克西姆女士,哈利。你覺得她是在利用海格嗎?”赫敏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哈利猶豫地說,他那會兒膽戰心驚地躲在隐形衣裡,沒興趣看他們挽着手臂卿卿我我,就把頭扭開了,“呃,至少他們塊頭還挺匹配的?”
哈爾邊聽邊搖頭。恐怕這是海格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和他身高相當,能作為擇偶人選的異性。布斯巴頓的校長一年後就會回到法國,綜合雙方的外貌,地位和實力差距,再加上異國,怎麼樣也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海格完了。“他言簡意赅地表達了自己對這段戀情的看法。海格竟然願意帶布斯巴頓的校長見識周二的謎題,可見他已深陷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