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
買好了書,白漸漓從店内走出來。
“笑一?”剛喊了一聲,發現笑一并沒跟來,看了一圈才發現站在樹下的他,笑一聞聲回頭,白漸漓正要朝他走過去,卻被社長一把扣住了手腕,向後退了兩步。
社長沉聲道:“你認識他?你若過去便就是送死!他可是魔界的三少主,那個靠噬血為生的血魔,你過去是要給他當血奴嗎?!”
雖然笑一隻是個年少的孩子,但有血魔的身份在身加上他的修為,就足以讓人談之色變了。
至于血魔的身份…還說來話長。是他兒時當代君王墨恨笙生前傳下的。
“可,他……”白漸漓話還沒說完,便又被社長打斷了,社長拔出跨在腰間的劍,對準了笑一,“我不管你是誰,又為什麼來到妖族,我勸你不要碰這裡的子民。天知道你有沒有害過人!”
血魔,一個既強大,又卑微的存在。
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把劍反射的光顯得格外刺眼。笑一低下頭,緊咬着他那灑紅色的嘴唇,雙手緊握,眼裡閃過一絲血光。猶豫着轉過身去,偏頭看了白漸漓一眼,回首,展翅而飛,直朝魔界方向飛去。
“殿下……”白漸漓輕喚了一聲。
最後的那一個回眸視,白漸漓好似恍惚了一下,笑一那原本深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鮮紅的光,但又很快暗了下去,眼神中有太多為難不舍,又似乎有些憤怒厭倦,眼角還墜着淚,在陽光下晶瑩透亮,唇角勾了勾,但不像是在笑,看得出他有話說,卻無法開口。
雖然社長剛才那麼說,但冷汗卻冒了一身,見笑一走了,才松了口氣,道:“好,你也快回去吧,以後要提高警惕,魔界的規矩不嚴,尤其是那個三少是出了名的放肆,誰知道他下一秒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實力也不容小觑……”社長拍了拍白漸漓的肩,向遠處走去。
留白漸漓一人愣了許久,才返回仙靈山。看看自己手的書,又回想着社長方才的話,以及笑一最近的狀态,也猜出了個大概。
其實他不在意的。
也卻實沒什麼,又沒把他怎麼樣。
“怎麼就你一個回來了,笑一人呢?”葉塵風将第三碗粥端到桌上,問道。
“他啊……”白漸漓邊把書放到書架上,邊思索着,想到笑一似乎挺在意的,于是接着說,“皇宮臨時有事兒,他先回去了。”
“哦,什麼時候回來?”葉塵風也沒多想。
“不知道。”
“……”葉塵風盯着剛乘好的那碗粥,不滿的皺了下眉,“這麼急?怎麼也不吃完再走……白搭多熬一碗粥。”
白漸漓不自然的笑了笑。
笑一一路未停,速度飛快,心中百感交雜,也許有懼怕,傷心,不舍,擔心,憤怒,交集在一起,相互矛盾。明明不用怕,也用不着傷心難過,以血魔的實力,揮揮劍,設計個陣法,就足以血灑天下。
到了宮外,推開房門,便往床上一躺,面對着天花闆,看着看着,從那雙冰冷透澈的雙眼流下了兩行淚水。他用胳膊半掩着面,但仍不難看出那兩行細得像銀絲般的淚水。
内心有另一個聲音在慫恿呼喚他,是世人的不對,那是他們應得的懲罰,鮮血的顔色是那麼的美麗,去啊,拿起你的劍啊,殺戮,無盡的鮮血,才是你的歸屬……
笑一抓了抓頭發,煩躁至極,把自己悶在被子裡,痛叫了兩聲。
“這是怎麼了,回來了?”随着腳步的停止,凱勒木瑾在笑一房門外愣住。笑一從床上坐起來,擦了擦眼淚。
“妖族的欺負你了?”木瑾說着,伸手想要抹淨笑一臉上的淚痕,誰知,竟被笑一一手打回,“血魔就一定要噬血嗎?!難道就沒有别的方法了嗎……憑什麼?!”笑一的這句話似乎是吼出來的。
心中的委屈敝久了,吼出來倒輕松一些。
“有倒是有,但沒幾個人願意。”雨璟随後走進房間。
“那方法……父皇也不會同意的。”木瑾轉頭輕聲說道。
“我問過父皇了,畢竟也不能讓他一直靠噬血和吃那防貧血的藥續命吧?”雨璟向笑一走近了幾步,接着說,“就是把你的基礎修為凝練成‘魔心石’,靠它的作用相輔相成,磨練心性和提升功法。”
“好,我願意!”
“你可要想好了?魔心石的制造,也就相當于弱點外露。”
“嗯。”
“行,明天一早在煉法陣,我助你提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