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雨璟陪笑一到了煉法陣，笑一站到法陣中央，雨璟在法陣外圍護法，并用靈力調動笑一的法力一點點凝聚。

“好，跟着我的節奏來，續力！撐住！”雨璟高聲道。

“……嗯。”笑一開始有些吃力了，手心額角逐漸有慮汗滲出。

笑一法力外散，黑紅的血光和湧動的邪氣纏繞。雨璟小心的控制靈力，額前冒出一滴滴汗珠，時刻注意着笑一的狀态，不覺間蹙起了眉，

大概是血魔本身的抗拒躁動，使得笑一體内開始發熱，燥熱難安，處散的紅黑靈力波動也飄忽不定的，時急時緩，笑一也因難受而時不時的發出強忍的呻.吟。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血光逐漸減少，笑一也随之因脫力而倒下，手裡緊握着一顆拇指大小的黑紅色“魔心石”，雨璟上前連忙攙扶。

那魔心石如晶瑩剔透的菱形水晶，紅黑色的血絲摻雜其中卻又不顯得渾濁，微微散發着血光，夾帶着絲絲邪氣。

魔心石，故名思義，就像是魔界人的心髒，是畢生法力凝煉而成，若是碎了，就等同于斷了修煉的路，法力盡散，廢人一等。

雖然血魔根植于笑一體内，但通過魔心石将所修煉的法力道術與本體分離，大大削弱了血魔對笑一自身的影響，雖不排除日後仍會對他造成危害，但也卻是目前應對血魔引起的種種不良症狀的最良選擇。

雨璟将笑一扶進房間裡躺好，用兩個鉑金打造的皇冠形的“托”将魔心石固定好，上面還嵌有兩顆微小精緻的紅晶石，周圍鑲上了一圈碎鑽，用細小的鉑金鍊穿了起來，挂在了笑一脖子上。

“哥……”過了中午，笑一逐漸蘇醒過來，半卧在床上，輕拿起那顆魔心石，看得入神。

“醒了，”雨璟放下手中的茶杯，“這兩天别亂跑了，好好體息一下，試着與你的魔心石靈力互通，别棄掉了修煉。還有那貧血藥可以先停了……”

“知道了……”笑一舒了口氣，“那為什麼一開始不提煉？”

“以你現在的修為都要一上午才能緩口氣，若是早些豈不是要了你的命？”雨璟重新沏了杯茶遞給笑一，“此後要行為拘謹些，那顆魔心石關乎你的靈源和修為，它若毀了，你也就是個廢人了……這也是父皇一開始不願讓你提煉的原因吧……”

他們的父皇因早年魔心石破碎而退位，也導緻雨璟木瑾年紀輕輕擔起了家國重任……至于是什麼原因碎的，又為何碎過後成天陰郁成疾，皇室裡也沒幾個知道，知道的也沒幾個敢談。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笑一大多時間也都用來修練，有時會到藏書閣裡閱讀書籍，深化功法的運用……很快就能夠與魔心石達到融合，也借着它将修為提升了幾個等級。

還沒剛靜下幾天來學習東西，技術熟練後又仿佛回到了從前。他坐在樹上，望着妖族的方向，他會怎麼想……師尊會不會也知道了？

還回去嗎？要不，還是回去吧。

跟兩位哥哥道過别後，便前往仙靈山了。

笑一翻上庭院的圍牆時已經睌上八時了，剛坐下便與葉塵風來了個對視，随後白漸漓也看了過來。

笑一：“……”

白漸漓：“……”殿下？

葉塵風：“看啥呢？下來！”

“哦。”笑一應了一聲，跳了下來。

“下次走正門，請假前要經過我的同意。”葉塵風靠合上手中的日志，從躺椅上坐起來，“這次就先不罰你的了，先跟着練，再練兩小時休息。”

“……是。”笑一站在白漸漓斜後方，跟着練基本功。有一點兒他可以确定，師尊不知此事。

兩個小時對于惴懷心事兒的他格外難熬，好容易等到十點，天色漆黑，明月高挂，燈火亮起，準備休息了。笑一卻亳無困意，獨自在後院，碧水亭附近溜達。

坐在亭子台階上，抱着膝，眼眶濕濕的看着湖水發呆，平靜如鏡的湖面映着彎月的影子。

“還不睡呢。”白漸漓湊近，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笑一側頭看他了一眼，動了動嘴角，終是不知如何開口。

“我不在意的。”白漸漓一手托着腮，溫柔的看着殿下，在月光和遠處的燈光下，某狐兒皮膚瑩潤冷白，銀白的頭發好似有了金屬光澤。

笑一将頭埋在臂彎裡，半晌一聲輕悶的聲音傳出：“真的？”

“真的。”沉聲溫柔不容置疑。

“可他們都怕我……”笑一露出半張臉，聲音仍然很輕，但清晰了不少，“都厭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