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漸漓無奈的應了一聲,将小藥瓶揣進了袖子。
“還有,你不欠我的。”
“……”白漸漓沉默了。
“遇到危險了就是要逃,别這麼傻。”
白漸漓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那邊黛薇從宿舍出來了。
“怎麼樣?還好吧?”
黛薇将頭發高紮了起來,上身白色無帽衛衣,下身淺灰色長筒褲,一雙白色運動鞋,外穿一套棒球服,頸間挂着條圍巾。
“還好。”笑一指節抵在下巴上,評價道。
“真的麼?我總覺得你是照你自己的尺碼買的。”黛薇理了理袖口,“袖子和褲腿都長,袖子就算了長點保暖,褲腿我挽了一道。”
“那還真不是。”笑一糾正道,“衛衣是通碼,那條褲子我穿短。”
“……”好,我知道了,你腿長。
“需要換嗎?”
“就這樣吧,能穿。”黛薇想到自己正寄人籬下,也不那麼挑了,本來就讓笑一費了不少心,也就不再麻煩人了。
“多少錢?”黛薇要掏錢。
“不多貴,算我還你的人情。”笑一擺了擺手讓她不要計較。
“……好吧。”黛薇猶豫了一下,不再堅持。
三人在石桌旁圍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着。
中途白漸漓起身去了廚房。
笑一見他走遠,往黛薇那湊了點,道:“你知道你‘死’了嗎?”
黛薇:“……”
随即笑一也發現好像說得不恰當,改口道:“你看新聞了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黛薇也反應過來,道:“沒,這沒有多高級的設備。”
想了想又道:“天國已經對外官稱我的死亡了?就不怕我突然詐屍啊?”
笑一道:“大概是不怕了。”
“國際時事新聞播報,已經傳開了你的死訊,并且讓弦羽淵離上位,七天之後估計還要舉行次葬禮。”笑一眼神一瞟,小聲問道,“他知道你的事嗎?”
黛薇看着端着盤子緩步走來的白漸漓,微微搖頭道:“不知道,他沒問過我,我也沒說。”
“哦。”笑一又坐直了身,“那他能聽嗎?”
“随便吧,反正早晚都是人盡皆知的事。”黛薇神态自然無所謂。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黛薇沒有立刻答話,走了會兒神,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盤色澤白雪,鍍着金黃透亮的蜜醬的桂花糕,才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眼白漸漓,又看向了笑一,“沒想好,再說吧。”
笑一緩緩的點了點頭,眼神卻早已定格在了桂花糕上。
“你真的做了?你還記得?”笑一擡頭看着站在身旁的白漸漓。
直視笑一的眼睛時,會發現那雙深色的眼眸,其實并不是深黑的,而是空洞的,就如一片死寂的沼潭。
“嗯。”白漸離輕點了下頭,他還是看出了殿下深藏在眼底的那一絲驚喜,以及在他應聲後,抑不住微微翹起的唇角。
“我以為你逗我玩呢。”
“怎麼會。”白漸漓撩衣坐了下來,各遞上一雙竹筷,“嘗嘗吧。”
語氣一如既往的沉靜溫柔。
桂花糕軟糯香甜,帶着秋風掠過桂花林的氣息,清晰淡雅,回味猶甘。
“好吃诶。”黛薇贊賞道,“挺不錯的。”
“多謝。”白漸漓點頭微笑。
“湊合吧。”笑一淡淡評價道。
語氣平淡,略帶含糊,卻又伸手夾了塊往嘴裡送。
白漸漓在旁邊看着,微笑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