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領奉行的高層來找我一個愚人衆讨論有關愚人衆與某個家族之間的合作。
注意,是某個家族,而并非天領奉行。
想代替那個家族來與愚人衆合作,還是說找到了證據來威脅愚人衆,目的是得到好處?
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我都隻想說一句話。
對不起,你找錯了人。
如果涉及稻妻高層的合作,那或許是羅莎琳為了方便奪取神之心所做出的決定。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被外派到稻妻工地散心的文職呀。
所以呢?
我在想你的目的會是什麼,人要張嘴才能把話說開。
就當作對面隻是陪聊,來,大聲說出你的訴求。
“不、我無心幹涉愚人衆與九條家的合作。”
我:?
人生總是需要大起大落,先一步放上重量級爆料,此為大起。在等調動起你的傾聽欲後,再講述故事的重點與爆料無關,此乃大落。
并非我對于武将的文學水平有所偏見,我隻能說我無法能理解你的邏輯。
既然無心幹涉,那你叫我過來有什麼用?單純請我吃個飯,有這麼好心?
似乎也知道自己此舉似乎是在愚弄他人,男人再次解釋道:“近些年來,九條家行事越發過于嚣張,過于肆無忌憚……”
林林總總倒是說了很多,但大多都隻是扣着将九條家不放。
說的不錯,就是我仍未能理解你的意圖。
“您應該也能明白的吧。”
未等我将這件事的起因後果捋順,話題突然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心頭一跳,暗中大吃一驚。
我應該明白什麼?
未知其,不可知其然。
“藥師,你的席位明明在女士之上,卻任由女士在你的家鄉如此肆無忌憚發展勢力嗎?”
“明明你才是第六席、明明你才更是适合至冬與稻妻接洽的人選。你一定能理解的……”
我不否認老六這個地位,但對這個發展勢力……我有些遲疑。
稻妻人信仰雷神,其中以武人更甚。
那麼,眼前的這位老哥是否清楚,愚人衆如此大費周章的在稻妻發展勢力,其實隻是想找雷電将軍說一些掏心窩子話?
我們要犯的可是渎神之大罪哦。
“既然如此,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沉浸在思想中,不經意間被單方面達成了合作,這究竟是……?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并沒有哪句話是我漏聽的。
所以,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聰明的人能夠推演未來,自認為聰明的人十分擅長腦補,而我,隻想着在結束後要吃些什麼來壓驚。
我緩慢總結。
首先,藥師與女士不合,藥師妄圖接手女士在稻妻的勢力。
其次,身為九條家的附屬家族鷹司,也就是面前男人所代表的家族對于九條家的行事不爽。今日他稱王明日你成皇,如今這個山大王,他鷹司家也想坐上一坐。
最後,鷹司家不知道腦補出了什麼,認為是我來主動放出消息,想找人合作,給女士添堵。
這也是他不幹涉愚人衆是否與九條家合作的理由。
畢竟藥師針對女士,鷹司家針對九條家。
他想要的,隻是我能夠牽制女士,順便幫扶鷹司家。而在鷹司家坐穩天領奉行後,将稻妻與愚人衆的合作事項交由我。
有種聽上去看上去,都像是在畫餅的美感。
為什麼會覺得我和女士不合呢?
因為我被她嘲笑廢物暈船?因為我被她從離島丢下不管不問?還是說她默許勘定奉行會找我茬?
這樣看起來我和女士不合倒也情有可原。
好的,那麼從今天起,我就和女士雙方面不合了。
我與鷹司家派出的男人握手。
雙方達成合作,似乎是為這次鴻門宴的圓滿畫上了句号。
可實際上,你我應該都心知,自己與對方,均為畫餅大師。
不過要是你真的不清楚我是個空殼司令,隻會畫餅,那麼就别怪我忽悠小孩子了。
任務完成,對于一桌子的美食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鷹司先一步離開。
估計是回去傳達消息?獨留我一人在茶室,享受一桌子的美食。
真好。
所以我決定就此收手,換一桌。
這桌不行,太晦氣了。
剛出門就又看見鹿野院平藏,他靠在走廊牆上,似乎有一會兒了。
他在等我。
鹿野院平藏向我揮了揮手:“你終于出來啦?我點的菜差不多要上齊了,現在就等你了。”
你的下一場鴻門宴又何必是鴻門宴。
頓時,我感覺我剛剛隻是去上了個廁所,而不是參加鴻門宴。
真正的鴻門宴,是眼前這位。
不是啊,你作為天領奉行的同心,上司不應該是我剛剛送走的那個嗎!
你到底在給誰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