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二樓,眼看着就要到鹿野院平藏方才所強調過的、無人預訂的茶室。
可臨了末了,他又擡腳邁入了隔壁的房間,僅留我一人站在這諾大的走廊,無從下腳。
鹿野院平藏一臉歉意地對着我指了指我們預訂的房間,看起來可能是在示意“兄弟隻能陪你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
解釋的話語沒有一句,你我的隊伍瞬間分崩離析。
“嘩——”,是鹿野院平藏拉上茶室門。
“哐當——”,是我的一顆心邦邦墜地。
?
等等,我又被放生了?
疑問,不知所措。我心迷茫,路在前方。
一瞬間,我思考了很多。
比如,這裡真的是稻妻嗎?絕大數人的表現比我這個貨真價實的“老六”還要在老六這個職位之上。
盡管我并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六吧,但這也差的太多了。
隻能說,此時的稻妻城内,風雨欲來,真真假假,我看不真切。
嗯……至少荒泷一鬥我還是能看得懂的,畢竟他是“天下第一”嘛。
将目光轉移到現在,我向前看去。距離茶室的門不過三步,可在裡面等候的又會是何人呢?
三步,像是一道天塹阻擋在我的身前。
咽下嘴中因緊張而分泌出的唾液,我鼓起勇氣,一把拉開茶室的門。
門一打開,美食的香氣撲面而來。
淚再次從嘴中湧出,我故作鎮定,将其咽了下去。
好極了,現在我一點也不緊張了。
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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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貴族禮儀課上所學的一般,我端端正正跪坐在茶室的軟墊上。
一張長桌,擺滿了我叫不上名字的菜。看樣式,有至冬的、也有稻妻的,甚至還有幾道璃月的點心。照顧了彼此的立場,又填了堪稱萬金油的璃月菜。
特意為我而準備的、一場菜十分“硬”的鴻門宴。
感動嗎?不敢動。
不知名姓的男人看着好像高了我一個頭有餘,我一進來他就陰陽怪氣,嗓音深沉說什麼見我一面真難。
難嗎?真的很難嗎?
我扪心自問,想想這兩天蹲的天領奉行都沒這一路上受到的驚吓多。
剛進稻妻不久,就在天領奉行有了一間不動房産,年紀輕輕早已超越大多數人。想要見我還不容易?直接去探監就好了嘛。
大費周章查明我的行蹤,又辦了手續派人送來。僅是如此還不夠,還派了屬下忽悠我來烏有亭開鴻門宴。雖然地方是我選擇的沒錯,但就算選擇了其他的什麼子虛屋,鹿野院平藏也有辦法把我帶到烏有亭來。
我呸!都是老六,在裝什麼“天下第一”呢!
但我真的想不出我來這裡、或者他需要我來這裡的理由。
我隻得從嗓子眼裡硬生生憋了聲“嗯”出來。
現在,是我的表演時間。我要接着開始我最擅長的不說話裝高手了。
兩張軟墊隔桌面對面擺放。輸人不輸陣,我拿出在犄角旮旯中,零零碎碎想起的禮儀。不多,但是配合我的高手風範,夠用。
盡管在這種誇張的身高對比之下,早已突顯不出我的氣勢,但萬一呢?總要試一試。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他是主,我是客。
身為東道主的他沒有動筷子,我自然也是不敢有所動作。
盡量維持着高手風範,我目光下移,不再看向桌面。生怕被美食所引誘,失了形象。
迂回一大圈,将我帶來烏有亭。我不認為他的目的是威脅我。
能訂的起烏有亭,至少金錢不缺。坐姿肆意卻不失禮儀與氣勢,說明他有身份,有地位。
身材高達魁梧,有幾分兇氣,偏向武将。隻可惜看不見其手指上繭的位置,無法判斷出對方善用的武器。
看起來像是天領奉行的,那就好辦了。
我暗自松了口氣。排除了遠在離島的勘定奉行,排除了将我關押的天領奉行,本來以為會是稻妻三奉行之間的明争暗鬥。
但實際上隻是天領奉行獨自的窩裡鬥。
壓力少了一點點,我的腰闆挺直了一點點!
桌上小型火爐中的火燒的正旺,整間屋子暖洋洋的。火爐上茶壺的壺嘴出也冒出來一片白色的水霧。
水燒開了。
似乎是某種預兆打響,在水開之後男人終于有所動作。似乎所有的等待隻是為了這壺水,他拎起了茶壺,取了茶杯,其中自帶茶包。
壺嘴傾斜,沸水滾燙,一片霧朦。
男人為我、為他各倒上半杯的開水。
沸水煮茶嗎?也行。
反正無論怎樣的茶水,都别想我碰上一次。
茶壺落回桌面,發出一聲悶響。
在我進來不知道多久後,男人終于再次開口,而他開口就是一個重量級爆料。
“我知道你們愚人衆和九條家有合作。”
随後男人又不再繼續說下去。
一時不知道該吐槽他這張嘴是借的有使用次數,還是說這個到處都是愚人衆的世界。
“所以呢。”
烏有亭鴻門宴是一款由稻妻三奉行之一天領奉行所開發的一款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回合制戰鬥遊戲。在這裡,你将扮演一名無辜的愚人衆執行官來與不知為何前來打探消息的天領奉行将官進行一場緊張刺激的辯論比賽。
你方唱罷我登場,現在輪到了我的場合。
讓我來重頭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