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會不會被罰款。

麗娜苦澀地當個蘑菇。

但是很可惜，有人不想讓她當這個蘑菇！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是哪個萬惡的有錢人在暴徒扛着槍走過來像是要挑選人質的時候驚吓過度，又或許是故意這麼做，那個人把麗娜猛地踹出外圍的圈子裡。

她就這麼成為了顯眼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趴跪在地上控制不住地發抖，舌根感到了麻木。但是女孩不敢回頭看，麗娜知道這兒任何一個誰都是自己惹不起來的，如果被記仇……那麼會失去工作，更可怕點會被所有餐館拒絕入職。

誰也不清楚那個有錢人的心眼到底多小，而麗娜不介意以惡意去揣測所有人。

“你，過來。”

暴徒把槍械對準麗娜，這讓她心劇烈跳動，已經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在這兒了，到底是為什麼呢？

像是不耐煩了，他快步走到麗娜面前揪住她頭發提起來，與此同時為了震懾其它想要輕舉妄動的安保人員，暴徒對準天花闆開了幾槍。

其他人尖叫起來！普通人遇上這種事情保持冷靜到現在才崩潰已經很厲害了。但是麗娜沒有，她不合時宜地突然在想，自己這種時候不配合叫是否不合群？

稍微緩和過後便是憤怒。

她想，我都過成這樣了，隻是個拿着槍的歹徒而已，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來吧，刀子藏在鞋跟裡，歹徒就在旁邊，我可以一換一幹掉一個……但是大都會的有錢人真是廢物，不值得我這麼做。

然後——很快速地，被槍指着腦袋的麗娜身旁那可怕歹徒突然飛了出去，像是被東西猛地撞飛一樣在地上捂着斷掉的腳哀嚎。

“……你還好嗎？”

戴着兜帽的青少年高高浮在半空，半側着臉不讓人看太清楚自己的模樣。那透藍的眸子用關心的目光對着麗娜釋放善意，麗娜下意識擡頭看去，依舊說不出來話，唇微微發抖。

但她等反應過來以後一股冷汗布滿後背，令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人能飛在空中？

剩下的事情就像開了幾倍速那樣結束掉了，畢竟在其他人看來，克拉克的速度是肉眼不可見的快，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飄着把所有暴徒綁起來丢在大廳。

那青少年看着周圍被槍支造成的彈孔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清清喉嚨試圖讓普通人别害怕。

但那不可能，在這時候克拉克就變成了威脅更大的東西，每做一下很小的動作都讓人感到心驚膽戰。

感覺自己不該呆在這兒的克拉克對着就近的麗娜說，“抱歉，但是我該走了，你們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嗎？……我并沒有造成太多額外損失。”

麗娜看着克拉克，她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讓克拉克以為那女孩是因為自己太可怕所以緊張到心髒病犯了——他快速思考藥放在什麼地方？就近醫院在哪？

“謝謝你。”

麗娜沒敢眨眼睛，幹澀的眸子緊緊粘在克拉克身上，誰又能知道她内心想的是什麼呢？麗娜清楚自己怎樣才能活下去，卻又不清楚為什麼，但她喜歡上了克拉克的眼睛，“我會處理好，你先離開吧…你快離開吧。”

幹淨，明亮，還有讓人不忍責怪的慌亂，漂亮得讓她沒法控制住自己。

也許是一見鐘情嗎？

不，像吊橋效應。

克拉克猶豫地從窗台飛出去，又深深看了一眼後面的人類，聽着愈發接近的警笛聲，還是離開了。

隻是他沒看到藏在人群中的某個人，那人在暗處死死地看克拉克的離開，面上有着病态的——宛若知道赢家是屬于自己的表情，他轉身離去，嘴角卻不斷地上揚着，嘴裡在說些什麼。

他快步從後門離開，守在私人車邊上的貼身秘書緊接着遞上一份文件。

“查出來了，是上次和Boss合作後被單方面毀約的公司，最後因為他們愚蠢的決策破産負債之後将一切怪罪到……”

“我不想聽這些。”

萊克斯盧瑟捋了一把自己的紅色頭發，坐上車，待到調整成為一個舒适的靠椅姿勢後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冷笑。

“剛才我看到他了。”

“什麼？Boss。”

盧瑟并沒有想讓自己的秘書知道太多東西，隻是在自顧自地把雙手放在一起轉動着拇指思考。

“我們未來的敵人，我最棘手的對手，我的……”

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