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人尴尬的事情終于結束了，吉米這個路易斯的好兄弟像是踩着點進來一樣。

“哐當！”一聲，他左手提着一袋零食還用食指勾着熱水壺的把手（這是他們兩人熬夜的時候餓了吃泡面用），一手提着鮮花（拉奧啊，這是哪裡來的），頭上頂着送禮水果，感覺像是在耍雜技那樣搖晃着走了進來。

被聲音吸引到扭頭的路易斯嘴角抽搐了一下，站起身過去替他拿點東西，那白眼就翻給吉米看，“你該打電話讓我過去拿，而不是在這裡當雜耍演員，這些都是哪裡來的？”

她問出了克拉克同樣好奇的問題。

“什麼？”吉米奧丁森眨眨眼嘿嘿笑了一下，“哦，這些！你看，水果，”他指着果籃，“讓我們的傷員多吃水果早點好，而且我們晚上也可以吃。”

克拉克：“？”

他移動自己的脖子轉向吉米，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半開玩笑地說，“原來不是給我的？”

不過又想到自己貌似和吉米也不是很熟，眨了眨眼補充道，“我是開玩笑的。”

“兄弟，我也是開玩笑的！”

吉米晃了晃手裡的漂亮花朵放在桌子上，“這些送你，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那鮮花還有水珠滾動在葉片上，散發着清香，讓人一看就心情很好。本來就是專門賣給慶祝醫院裡康複的病人的，于是顔色和氣味也不會不合适。

“謝謝你，吉米。”

克拉克真的很開心，笑得眼角彎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覺得自己隻是躺着未免有點不好，于是伸手把病床旁邊的櫃子上的東西往後騰了點空間，想讓他們把東西全放下來，結果沒成想路易斯一個眯眼就抓住克拉克蠢蠢欲動的好手。

系統想，天哪克拉克，這難道是你的計謀嗎，你變壞了。

克拉克想，诶，我這算完成觸碰了嗎？

“我說，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别想着做自認為力所能及的事情。”

語句有些尖銳，但本意是好心，不過路易斯在脫口而出之後有些懊惱自己的強勢——可想而知克拉克現在在她心裡的印象變得很奇怪了。

在這個很剛好的時候系統出現，開口。

“克拉克，能量收集完成，三秒後你會感覺很痛苦，這是正常現象，而那些都是幻覺，并非真實，你記住，不要相信那些看到的東西。”

所以它才會問克拉克頭痛不痛，如果還是很難受那麼系統說不定會猶豫着延長能量被消化的負面影響，但克拉克不痛了。

不痛的話，那麼就開始吧。

克拉克的眼睛突然變得空洞又瞪大了，呼吸急促起來，他的表情在完全消失之後帶給人的感覺與總是微笑的模樣不同。路易斯和吉米身為記者，感知多少都是會有些敏銳的，再加上他們原本就在聊天，于是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克拉克的變化。

“……克拉克？克拉克！”

吉米的聲音大了起來，而路易斯快速摁下了呼叫鈴。

.

克拉克身處于一片黑暗中，耳邊清晰地響起很多人的喜悅叫聲，他的頭腦一片混沌，很快，眼前又被白色填滿了。

他看到路易斯——被誰用槍打中身體倒在了地上，失去顔色的眼睛裡倒映着克拉克的樣子，又看到吉米被子彈擊中額頭死去。場景回退，又再次重演，隻是這時的死法又不相似，但他們還是凄慘地死去了。

克拉克的身體沒法動彈，他的腦内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這是他們的結局，”系統說，“但也許不是必然。”

克拉克動了動唇，“我可以拯救他們…”他咬着牙齒，“我可以拯救他們。”

于是他開始掙紮，試圖向前一步……用力擡起來的腳在踩下去後反而被地面吞入，擡起手來！擡起來！

不，現在的你不能。

系統歎息，但它說，“當然，你可以拯救的，我們正在為此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