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隻知道後面越來越吵，但是更加嘈雜的帶着愉快的叫聲越來越大、震得他心跳加速，不安感從背後蔓延上來，而他沒有回頭看，他無法回頭看，于是隻能把自己的目标放在前方的吉米和路易斯身上。

如果他回頭看了，那就會發現以他為中心誕生的變化，克拉克背後的人類用瘋狂的神情在互相殘殺。

焦黑的土地，破敗的建築，宛若末日一樣的景色，空中卻傳來歡呼，慶祝，鼓掌，熱烈的氣氛就像是在參加慶典那樣。

集中注意力聽……聽吧，能聽到什麼？那些聲音像是刻意要被克拉克聽到那樣，完全落入他的耳朵裡。

“超人已死！超人已死！”

人類為此而歡天喜地，甚至能聽到喜極而泣的哭腔，超人真的死啦！太好啦！盧瑟說服了他們，這個世界就不需要外星人來幫助他們，氪星之子的存在已經不重要啦！

“我們做到了！”

殺死神的感覺讓所有人都為止感到興奮。

“超人是邪惡的！”

“超人活該如此！”

克拉克幾乎要被地面完全吞沒，思緒被溢出的能量搗亂，聽不見系統突然急切的呼喚，已然忘記這裡是幻覺，但他在失去意識之前突然被驚醒。

不行，他不能——他不能離開。

他不能離開，因為還有要保護的人——瑪莎，瑪莎！還有——還有路易斯——吉米——很多人。

超人隻剩下手掌露在外面，總是流露着溫柔的面容此時冷硬得讓人心驚，非人感在此時達到頂峰，完全被覆蓋全身之後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打破！他三兩下掙開粘糊黑稠的束縛，眉頭緊皺着看着自己的身體，他身上的熒光綠斑點淡了些，随後瞬間消失不見。

而在超人看不到的地方，系統核心閃爍了幾下。

.

“克拉克！”

“什麼！到！我在。”

克拉克感知到自己的臉好像被什麼東西碰了，心裡還在惦記着自己要隐藏什麼秘密身份，于是一個激靈就彈了起來。

莽撞的後果就是把圍在他面前的三個人，護士和路易斯還有吉米用頭捶狠狠來了一下。

隻能說他的力量還好消失了，但就算這樣也是讓他們的生理淚水冒了出來。

那三個人同時捂着額頭嘶嘶吸氣，護士小姐一手捂着自己腦門一手碰了一下克拉克的臉（雖然克拉克下意識想躲，但很快停在原地任由她試探自己的體溫）

“呼……溫度降下來了，”護士說，“沒有大問題，應該是應激了，你還好嗎？”

“我，我還好？沒有什麼問題。”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就……沒有問題，我認為會很快好起來的！抱歉麻煩到你們了。”

“老天，克拉克，你真的吓壞我們了。”

路易斯這麼說着，吉米也很顯然松了一口氣。

克拉克帶着歉意笑了一下，心裡想着，我也有點被吓到了。

幻覺裡的場景讓他無法自拔，隻要回憶起來就會心跳加速并且感到難以言喻的痛苦，是心髒的問題，為什麼會看到那些東西？

而且，他身上的綠色光芒又是什麼？

他歎了口氣，随後整個人癱在病床上，裝作累了的樣子疲倦地擡頭說，“我有點累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