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那都是……故事？”

迪克呢喃着，面向屏幕疑惑地很，“……我的意思是，我是說，這個視頻應該不會是造假的吧？”

“不會，我查過了，沒有被修改過的痕迹，這就是這樣。”

布魯斯利用手掌抵着下巴，看着蝙蝠電腦自動搜索排除掉很多東西，隻留下有用的線索，“不借用任何外力而懸浮在空中，造成的影響非常大。再加上它曾很魯莽地闖入了很多私密性的實驗室過……也許現在有很多想要探索真相的人試圖了解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我通過衛星調出來過，那非人生物完美地躲過一切能夠錄到自己離開的監控，這是重點。而他卻對自己的臉蛋沒有任何遮擋，我敢肯定誰見過它的眼睛一定會記得一清二楚，這雙漂亮的藍色眸子卻還沒出名……我猜測它也許并不生活在人群之中……當然，那非人生物也有可能擁有能夠掩飾自己面容的科技，畢竟軍方在研究這種東西的事情上略有些成果。

“啊，重要的是這些關于它飛行的視頻是由電腦捕捉到的，本質上它已經被某種别的東西删掉，隻是剛好被蝙蝠電腦在之前存下來而已。”

捕捉到關鍵詞的迪克瞪大了眼睛，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你的意思是，你利用蝙蝠電腦監控帶有關鍵詞的一切東西？”他望向還在分析自己龐大信息庫圖片視頻的蝙蝠電腦，略有些肅然起敬，對身為自己暫時監護人的布魯斯感到極大的震撼。

“而且……”聽到迪克光明正大蛐蛐自己的布魯斯被噎住幾秒，不去理睬對方。

布魯斯想到視頻中的非人生物瞳孔放空好似面前空無一物的樣子，皺着眉繼續說，“我猜它眼睛也有某種能力，或者是能看得很遠，它在視頻裡眺望着遠方。”

“鷹的眼睛？”

不在意布魯斯轉移話題的迪克呃地一聲，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開始重塑了，“我開始覺得自己還在睡覺……你懂的，聽完你說的這些話和那個視頻總有種腳踩在棉花糖上的錯覺，我該說好奇怪嗎。那它的耳朵不會也能聽到很多東西吧。”

布魯斯思考一瞬，想着視頻裡它那玩意擡起頭的樣子回答，“不一定，但是有可能。”

“也許迪克少爺你确實該準備去睡覺了。”

優雅得體的管家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吃完餅幹後再喝杯睡前牛奶，讓你能長得更高點。畢竟明天還需要去學校上課，希望您别遲到？否則我希望在教師打電話過來詢問你的原因時布魯斯老爺能親自去接通。”

“呃，”布魯斯一口灌完剩下的茶水放在托盤上，對着迪克誠懇地說，“你真得去睡覺了，迪克。否則以後要是長不高……”

“啊啊，别說！”迪克捂住耳朵，“我知道我知道，這就去睡！不住詛咒我，我以後能長很高很高，比你還高的，一定會比你高，”他抓起托盤就跑到電梯旁，“阿福我把這個拿上去放廚房裡，然後我去睡覺啦，你們也早點休息，布魯斯不準熬夜了，不然我要站在阿福那邊把你綁起來治療！”

随着電梯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目送迪克離開了蝙蝠洞的布魯斯歎了下氣，随後感覺有點不太對。在疲憊導緻遲鈍的腦袋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他睜大眼睛，一臉你就這麼背叛我的表情，很痛心地說。

“阿福，不是說好不跟迪克說我為什麼之前呆在房間不出來的事情嗎，你怎麼能這樣……”

“我答應您的條件是，”阿福眯起眼，“布魯斯少爺在受傷的時候會好好休息，聽我的安排，不再做太過冒險的事情。

“當然，您個人意志勝過一切，所以從未聽從我的建議，我是知道的。您也清楚我無法對着理查德少爺撒謊，所以我在衡量利弊後選擇告知理查德少爺部分事實。”

“噢不…阿福。”

布魯斯摸摸自己的腦瓜，不清楚該怎麼安慰自己的管家，隻能懊惱地低頭盯着靴子。反正他以往這麼幹，阿福都會主動轉移話題。

事實也确實如此。

“那麼少爺你還有什麼需要對我說的嗎？”

阿福看向屏幕，“對于你心跳異常，還有後面桌子上随便亂扔的腰帶裡掉出來的、沒有被使用過的人蝠解藥，和，沒有丢到髒衣簍裡的手套。”

聽到最後那句話布魯斯一個激靈，回頭瞄了眼發現确實丢到外面了，隻能頂着阿福不贊同的目光走過去撿起來。

“我……”他不是很想讓阿福擔心，不過好吧、主要他自己還幹這什麼夜間活動，阿爾弗雷德就會一直都在擔心受怕，“就隻是，很怪？我也說不清楚，你隻要知道它很危險就好。”

阿爾弗雷德表情不變地按下了下個視頻播放鍵，“是嗎？但那位先生貌似救了不少人。”

飛機失事——它及時出現。

森林火災——它也在火勢越來越大時用了某種不知名的技術去滅掉了會燒毀大部分可憐生命的人為災難——有人把還在冒煙的煙頭丢到了木頭上，而也被它逮到警局裡去了。天知道它怎麼清楚誰是兇手的？

煙頭的唾液，或者指紋，能夠花點時間去知道真相，但能那麼快分析出東西來，也許是背後有人幫助：比如軍方的人，如果這是真相的話，那麼背後必定有推手。

真誠的演戲？它看上去那麼溫和，它知情嗎？它是機器？——會這麼懷疑的原因是布魯斯有丢過某種東西砸向它，發出了宛若敲響鐵塊的聲音，人類不可能會這樣——還是被改造的？（别誤會，哥譚人傑地靈，被改造的人類丢塊磚頭下去砸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詳情參考不久前的人蝠）人體實驗可不是稀罕事。

接着甚至連樹上的小狗它都會伸手救援……等一下，樹上為什麼會有狗？

布魯斯沉默，調出前面時間的監控，發現這隻狗居然是被大貓趕到樹上的，然後狗下不來樹了。

布魯斯：……呃。

這是個額外的小插曲，所以他關掉監控視頻，摸着下巴分析。

好吧，現在最主要的懷疑是對方也許是軍方那邊研究出來的東西，那麼明天夜巡完之後再去他們的資料庫裡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去拜訪一下誰，得好好找找。

從地球的另一邊僅用了幾秒鐘就能到達另外一半地球，速度很快。疑似能聽到遠處的聲音，眼睛在黑夜中會發出亮光……他心裡歎氣，看到了它的能力，心裡的警惕愈發地強烈起來，某種怪異的情緒又驅使着他做點什麼，但目前不清楚，因為不清楚于是被轉為了焦慮，也許最近還得升級自己的裝備，否則面對上它，自己的武器一點用都沒有。

畢竟說真的，布魯斯可不認識什麼會飛的怪東西，Umm，反派不算。

“也許它是演戲，你懂的，”惱火的情緒緻使布魯斯沖動地開口，“政府也常這樣，虛假的仁慈，一切都有迹可循。你該看看我頭盔裡對于剛才發生事情的錄像，而且它……很、奇怪？我是指靈魂，在第一眼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來，空洞感。它不是人類，抓着掙紮的人蝠時肉眼都能看出來很輕松，”布魯斯抿唇，“而你我都知道，人蝠拼盡全力的一拳到底能有多大的力氣。”

這是布魯斯貢獻了幾根肋骨骨折獲得出來的事實，不是說他躲閃不了，但當時情況緊急，背後有需要保護的普通人，衡量對方力度過後他就硬生生吃下了人蝠的那一拳。

好消息是内髒沒壞多少，否則他現在應當還被生氣的阿爾弗雷德管家摁在床上喂藥。

這是件好事，否則今天也就遇不到“它”了。

布魯斯需要知道一切潛在的敵人…并且做計劃，而不是像個天真的孩子那樣希望對方是好人。他從很久之前就不再這麼想了。

“所以人蝠的解藥……？”

阿福等待布魯斯的解釋，雖然他心下已經有猜測了。

“我會再找機會的，它也許會把人蝠抓到GCPD*，所以我會打開那邊的監控查看，一有問題就過去，”布魯斯回答，說着就打開了實時監控，“戈登局長最近也在追查人蝠……”

“哦老天，那是什麼？”

穿着警服的人坐直了身體脫口而出，監控聲音被開啟所以能很好傳遞給蝙蝠電腦。并且對方把槍拿在了手上顯得很警惕且震驚地朝着門口小跑過去。布魯斯皺眉跳轉到了另外一個攝像頭上……顯然，在看到畫面後他的疑惑不增反減。

又拿了新的東西蓋住自己腦袋的“它”提着身為人類的——朗斯通。

布魯斯低語着，“朗斯通的解藥已經注射了……？”

而且這個遮住腦門的僞裝和沒僞裝一樣吧，會飛的隻有大都會常駐的還能有誰？隻要關注過一定能認得出來。

不是腦子不好使就是故意這麼做。

因為什麼？總不能是為了隐藏吧。

*

克拉克沒有太多為什麼，僅僅隻是覺得到了别的地方需要稍微遮一下自己鮮豔的制服顔色，更别提現在是晚上了——嚴謹一點，目前已經淩晨。為了抓住人蝠所以讓不好隐藏的衣服被塞到衛衣裡，既然原本的衛衣被破壞了那就随便在周圍關門的店鋪裡拿一件比較便宜的，再把錢放到前台并且寫下道歉字條。

他來到了哥譚警局裡，拎着情緒似乎緩解的人蝠朗斯通放到了門口。

值班的警員警惕地誤以為是敵襲，試圖拍下警報器，卻被克拉克制止。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抓着警員的胳膊試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但他反應過來自己貌似帶了頭套，又想到自己的設定是少說話……哦不，看起來隻能說話了，因為他不确定面前的警員到底懂不懂手語，萬一把自己誤以為是壞人也許會多上莫名其妙的打架。

所以他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