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利用自己的能力把所有人挨個摸一摸，正在胡亂猜測着呢。而就在這時！克拉克猛地感到了被窺視的錯覺，那種粘膩的惡意激得他抖了抖，在意識到那不是沖着自己而是對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惡意後，他忍不住擡了擡眼鏡，确認完把所有人都碰過了後便湊到角落，開啟透視，試圖檢查源頭在哪。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克拉克瞪大了眼盯着地闆、天花闆、餐桌底下塞了炸那什麼彈，甚至有人的大腿，後腰，手臂上塞了槍械。

他沉默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這這這，發生了什麼，不會是撞見了啥壞蛋預謀的事情吧。

被這事實沖擊到的克拉克深呼吸，磨蹭着走去了廁所。他想：誰會在布魯斯韋恩的回歸宴會上做手腳呢？這就是哥譚嗎？隻要稍微分散注意力就會出事的地方。

随即在克拉克關上廁所門後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制服，再用上人類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沖到宴會廳把所有炸彈全拔走，包括某些人身上帶着的違禁槍械（他特地跑到玩具商店買了仿真的假槍防止有人會察覺不對勁）生物立場使他手上的倒計時并不會因為震動而開啟。

被超人經過的人隻感到這場宴會的管理員開的冷風有點大，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後又投入了新一輪的聊天當中。

此時，遠離喧嚣的超人正蹲在哥譚海底某個海溝上拆炸彈。周圍的魚在他身旁晃了晃，克拉克看着手上的東西被自己拆得分散，又一用勁，捏成了粉末。

用時不長，一兩分鐘後他回到了廁所，整理好西裝後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

事情完美解決。他發了幾秒呆，盯着餐盤上造型顯得非常可口的蛋糕動了動手指。

奶油融化在口腔，跟過去所吃過的東西沒什麼太大差别……好吧！不如說是所有食物（包括不能被納入為人類食物的東西）在“超人”的嘴裡都是平等的。顯然，他挑剔的舌頭并不認為哪一種東西能稱得上美味。

而克拉克為此感到有種意料之内——又略帶失望地消滅掉手掌上的甜點，說實話！他有點想念瑪莎做的食物。

先不說味道，他就是……稍微有點想念瑪莎了，而且快要到某種作物的可收割日期，借着吃飯的由頭去見一見，幫幫忙，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不久後氣氛達到頂峰，人群沸騰起來，像那湖面丢下魚餌那樣。

宴會的主人終于姗姗來遲，人群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談論着什麼——布魯斯韋恩出現了。

噢……好奇怪，怎麼會像是聚光燈下的寶石，亮得驚人。

克拉克肯特被閃了一下眼睛……他竟然還會被閃到眼睛嗎？怎麼回事。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實習記者擡了擡鼻梁上毫無作用的眼鏡裝飾，半眯着眼試圖看清二樓上誰出現了。

于是好亮的一個光頭出現在他的面前，跟布魯斯韋恩談天說地，好似相見恨晚，面上帶着的是溫和的笑意。

克拉克盯着熟悉的面容愣了愣。

——萊克斯盧瑟？

他沉默三秒，縮到角落裡掏出手機搜索。内容是：萊克斯盧瑟頭秃。

沒人知道他的紅色頭發到底是怎麼秃的，大部分人都在猜測，甚至有些結論停留在盧瑟喜歡頭頂涼飕飕的感覺。

反正這件事給克拉克震撼有點大，也正如當他看到盧瑟那一頭飄逸的紅色長發時所冒出來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好吧，克拉克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總之在看到盧瑟失去頭發後，他内心竟然出現了欣慰，好似這才是正常的現象。

這是不好的，所以克拉克偷偷忏悔，拉奧啊，他怎麼能這麼想萊克斯盧瑟？——不過這也給克拉克一個突破口，盧瑟難道跟自己很熟嗎？自己未失去記憶之前——

他有預感，他确實是熟悉對方的。

克拉克又苦惱地思考，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但是自己對盧瑟并沒有太大的……好感？也并沒有生出過憤怒……對，沒錯，他的下意識反應隻是處于：啊，是盧瑟。的程度。

為什麼呢？

他思索着。

隻有平淡，然後便沒有其他情緒了。即使是路易斯抓到萊克斯盧瑟幹某些壞事的尾巴，他也并不會對此生出别的什麼心思來。

大約幾秒，也可能過了很久，克拉克身體僵住，猛地想到一個讓他自己感到不安的真相、也許不是真相，但有那種可能性的存在都是對所有人都不太妙的事實。

也許他不在意？

他不在意所有人……他會嗎？

克拉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生出了些許茫然。

他為此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