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儉良坐在鏡子前,用手指調整笑容的弧度。他遺傳了雌父對肌肉的精準控制,随着年齡增長,恭儉良完全能做到自由協調每一塊肌肉的力度與弧度。表情課對他來說,不過是專門訓練臉上的肌肉罷了。
最近的訓練重點是笑容。
恭儉良想要一個“适合見網友”的笑容。
他那聊了兩年左右的變态網友,終于提出了見面。恭儉良貼着鏡子,捏捏自己的臉,将頭發圈起來,又按着眉眼調整眉毛那塊的肌肉。
他還沒有給自己的變态網友拍照片呢。
恭儉良想着。但他是不會主動發的!因為對面的網友也沒有發過正面照——恭儉良翻出聊天記錄,倒靠在鏡子邊,頭發鋪散開來,回味雌蟲各種大腿、腰部、屁股等不雅照片。
不過,最近網友也很奇怪。
恭儉良思考着,歪着腦袋給對方發一段文字,“最近都沒有照片。”感覺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恭儉良又發了幾行字,“不拍了嗎?”
通訊另一邊,遠程監控着恭儉良和網友對話的束巨二楞和尚摸不着腦袋。他嘗試性在聊天記錄裡搜索“照片”。片刻後,正在廚房清洗碗筷的沙曼雲聽到一聲慘叫,他抽出一把菜刀,甩過去。束巨一邊大喊着“瞎了啊老子瞎了”,一邊連滾帶爬從樓梯上滾下來。
菜刀精準釘在雌蟲前進的道路上,束巨一腳踹在刀柄上,揪住沙曼雲的肩膀,勢必要他和自己一起瞎!
“不能隻有老子受到污染!艹。”
沙曼雲嫌棄地皺起眉。
束巨從大腿點評到穴口,從腹部點評到蟲種,嫌棄之色溢于言表。沙曼雲負責用“結締組織腺體”之類的術語評價肉的品質。
末了,他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雌蟲和雄蟲的聊天記錄。
“靠。你的崽這麼狂野嗎?”
沙曼雲不說話。
他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束巨逼逼叨叨一大堆廢話和髒字,他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詢問航空器上炸彈的情況。第二句是詢問買家有沒有聯系好。
“拜托。你崽的戰鬥力會把買家殺掉吧。”束巨琢磨道:“不如直接炸死好了。我們不是僞造了通訊嗎?把鍋栽贓給這個露出變态吧。”
兩個雌奴一拍即合。
而遙遠的蟬族聚集地裡,考試結束正癱在家裡吃冰棍的雌蟲少年,苦惱地寫着軟件編程,罵罵咧咧到底是誰入侵了自己和網友的聊天記錄。
“還好我沒有發過正面照。”
“禅元——禅元,你的快遞。”
“嗷。來了。”少年禅元抓抓頭,套條褲子滾下去拿快遞。他現在都沒有對網友實行一鍵删除,正是這些稀有實體碟片的功勞。禅元一度猜測網線對面是個富家子弟,懵懂無知,有錢慷慨,最重要的是善于分享。
這次寄來的東西,估價有十二萬元。
“好兄弟。”禅元抱着箱子坐到編程器前,摸一把臉繼續苦哈哈幹活,“看在這十二萬的份上,我怎麼說也守護你的社交隐私。”
——當然,更主要是保護我的部分裸/照。
少年禅元如此想着,看着對方再一次發來見面地點後握緊拳頭。
“說不定是安裝聊天偷窺器的人,發來的假消息。呵,讓我看看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