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75）

他，代指卓舊。

在兩個孩子心中，能夠挑動皇室與夜明珠家關系的人隻有他。

曾經需要舉國之力對抗的獨/裁/者，如今靠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書，喝着熱茶，對兩個孩子的怒氣沖沖熟視無睹。

“為什麼這麼認為？”

安東尼斯不說話。嘉虹脫下外套，罩住他濕透了的身體。兩個孩子似乎尋找到同仇敵忾的對象，雙手輕微觸碰在一起，傳遞彼此的溫度。

嘉虹道：“這個消息，我還沒有告訴雄父。”

卓舊笑起來，“你希望我做什麼？孩子。我隻是一個客居在夜明珠家的‘客人’。”他吹吹熱茶，霧氣氤氲一切。

“夜明珠家反叛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我推動的，現在最重要的……不應該是我們兩家聯手嗎？”

嘉虹抿緊唇。

他知道這确實是當下最佳的選擇。可皇室為何忽然翻臉一日不弄清楚，嘉虹便一日不能安心和卓舊合作——監獄裡，是他一手給嘉虹啟蒙。在臨走前，也是他教會嘉虹最殘忍的一課。

“你希望我去勸說雄父，就該拿出點誠意來。”

不能退縮。不能膽怯。越是強大的對手，越要拿出應有的氣魄和底蘊，狠狠壓住場子。

嘉虹道：“老師。我不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

卓舊不為所動。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複。

嘉虹轉身離去。深色緊身内搭随着他的前進，在雨光中折射出起伏劇烈的光波。安東尼斯裹住外套追出來時，隻能看見他毫無波瀾的臉，加速的步伐。

“嘉虹。”安東尼斯冷得打了一個噴嚏，他的睫毛被雨水漬糊弄住，隻能擡起手狼狽擦拭起來。

嘉虹停下腳步。

“你和他是一夥的嗎？”

安東尼斯嗚咽一聲，正要說話，受冷打了三四個噴嚏。出人意料的醜态讓這個從小便是典範的雄蟲難堪起來。他用嘉虹幹燥的外套捂住半張臉，扭過頭，“你心裡早就給我下了判決——可我又有什麼錯呢？我甚至沒有隐藏自己的野心。我如果真的想要撺掇，我完全可以——”

“一開始就錯了。”

嘉虹轉過身，他速度極快，風巴掌一樣扇在安東尼斯臉上。雄蟲尚未遮住臉，他整個背狠狠被撞在牆上，兩隻手手腕都被嘉虹抓住，身上唯一的外套施施然掉在地上。

安東尼斯所能看到的，隻有嘉虹通紅駭人的雙眼。

“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他混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麼，你就不應該混在一起。你甚至不應該對夜明珠家起一點不該有的心思知道嗎？你這輩子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聯姻雄蟲，混吃等死不好嗎？”

他忽然的可怕叫安東尼斯冷酷起來。

“混吃等死？嘉虹，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雄蟲嗎？世界上求着我上門做雄主的貴族家庭多了去了。你以為我是非你不可嗎？你以為我是隻知道追求權勢的家夥嗎？——你知道最開始家裡人都不同意我選擇夜明珠家，是我——”

“那你現在跑過來幹什麼？”嘉虹毫不客氣拆穿安東尼斯這一場戲，“背後的傷痕……你又違背你家裡的決定，一意孤行？不，還是說孤注一擲。”

“夜明珠家的消息渠道，怎麼會比你弱呢？”

皇室宣布夜明珠反叛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宣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