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東尼斯在哪裡得到消息，嘉虹已經在不在意。他抓起安東尼斯的手腕，随後變成粗魯的扛抱，“和我去見雄父。”

嘉虹冷着臉，道：“如果被我發現，這個‘消息’是你編纂出來，或和卓舊提前串通好的。”

嘉虹收緊手臂，“你就完蛋了。安。東。尼。斯！”

短短幾步路，從他們與卓舊分别到溫格爾的書房，新聞媒體鋪天蓋地宣傳起來，野獸般張開血盆大口，一切都變得迷幻如雨水。從窗戶湧入的冷氣卷走暧昧味道，序言匆匆忙忙跑來給雄父加了層衣服，又關上窗戶，跑去拉拽自己的雌父。

“你在這裡幹嘛啊。”

束巨餍足地舔舔嘴角，死皮賴臉不肯走，“我在這怎麼了？”

序言道：“你又聽不懂，走啦走啦。”

孩子一頓拉拽，總算把自己的雌父推出門外。臨走前，序言還是壯着膽子湊到大哥嘉虹身邊，低聲詢問，“真的不需要換洗衣物嗎？”

嘉虹冷面不語，眼神散發出死光。

溫格爾道：“給他們都拿一套。”說完，他扶着額，補充道：“長戟，别拿蘭花和金桔的衣服，去找找我以前穿的那些。”

“不。”嘉虹嘴硬道：“你去我房間，拿兩套我的就好。”

序言左顧右盼，摸摸腦袋，不知道聽誰的才好。

他不太懂這氣氛是怎麼回事，目光落在濕漉漉雄蟲身上，看一眼便收回來。等他真帶着衣服回來時，還是拿了雄父溫格爾的意思，找了一套穿舊的十七八歲雄蟲身形睡袍。

溫格爾才安撫好自己的長子，又麻煩沙曼雲過來看看安東尼斯身體是否好。

“雄父。皇室宣布我們謀反。”

“沒事。”

“這算什麼沒事？”嘉虹深呼吸三四次，終究露出這個年齡的不穩重，“謀反是卓舊才會做的事情。他就是想要把夜明珠家綁在自己的戰車上，我。我。”

“沒關心。”溫格爾倒顯得很平靜，他道：“現在的皇室說話沒什麼分量，至少，在蝶族沒有夜明珠有分量。”

建國初便存在的龐大家族，與各方利益交錯的美色，手中拿捏大量金錢與輿論影響的溫格爾，背後也有一張巨大的利益網。

“先讓我們旗下的企業發布聲明，和夜明珠家做個分割。股份不用變，也可以轉到你們幾個名義下。”溫格爾翻出幾個名片，遞給嘉虹，“要做的事情很多，讓你弟弟們來幫忙吧。”

溫格爾自己則把身上的厚實毯子披在安東尼斯身上，目光柔和，“雄父要去見一些前輩。”

*

軍部。

臨近退休的老将烏钬滿懷期待等着這次見面。雖說他本人與夜明珠家前兩位家主關系十分混亂，但并不妨礙他繼續對這個家族的血脈抱有好感。

——而等烏钬真的見到溫格爾時，确實如他自己所想，他幾乎瞬間将對前兩位家主說不盡的愛意投射在這孩子身上。

不愧是他那冷若冰霜的死犟的前任的孫輩！

不愧是他那溫暖如春的暗戀白月光的子輩！

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有求于自己，烏钬看着那張臉也覺得賞心悅目，甘之如饴。他甚至緊張到喝水，夾着嗓子，溫柔道：“孩子，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