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80)
死亡不能毀掉一個人。
阿萊席德亞已經在甲竣身上吃足了教育,他用尖銳的長玻璃剁下嘉虹的兩隻手臂,接着把玻璃碾成渣子一口氣踩到嘉虹的膝蓋中。
從小接受的暗殺教育讓他知道怎麼把一個人做成人/彘,還留着最後一口氣。他對自己呆滞的雌子道:“好孩子,過來。”
阿烈諾呆愣愣站在原地,他臉上有鏡面玻璃留下的擦痕。他的肩膀聳動,接着是嘴唇與眉骨扭曲起來,有什麼東西正随着雌父的舉動完全斷裂。
聲音,完全發不出來。
大哥。
雌父把大哥……
阿烈諾“赫赫”喘氣,他看見雌父帶着微笑站定在自己面前,将手上的鮮血盡數擦在他的臉上。
“好孩子。”阿萊席德亞撫摸阿烈諾的臉,接着是頭發和嘴唇。他眼瞳閃爍着光芒,壓低的嗓子裹滿毒藥,“你知道,我故意不傷害他的臉——”
阿烈諾拉開自己與雌父的距離。他踉跄着奔向嘉虹,用手捂住嘉虹流血的咽喉,又慌張撿起嘉虹被砍掉的雙臂,“為什麼。雌父,為什麼。”
為什麼?
阿萊席德亞對雌子的優柔寡斷嗤之以鼻。他大可以說就是要完全殺掉嘉虹,完全毀掉嘉虹,才能讓阿烈諾上位,才能讓自己掌控全局。可當他真正的站在那張與照片上雌蟲九成像的臉前,他完全地改變了注意。
甲竣永遠地死在溫格爾面對,以最完美的保護者姿态。
那麼他的孩子就決不能以“最優秀的繼承者”姿态死去。
“我當然是為你好。”阿萊席德亞半靠在牆上,理所應當地說道:“阿烈諾,親自送你哥哥上路吧。”
阿烈諾必不會聽阿萊席德亞的話。
他要在嘉虹這個最正統繼承人面前和自己割席。
這是情感使然,也是阿萊席德亞精挑細選後送阿烈諾進入溫格爾視野,成為“繼承人”的最佳道路之一。
“不。”阿烈諾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會殺死哥哥。你走開,你走開。”
阿烈諾充血的眼瞳;嘉虹想要說話但張口就湧出鮮血的咽喉;從嘉虹身上攀爬到阿烈諾身上的鮮血,以及兩人充斥血漬的指縫。阿烈諾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追殺阿萊席德亞,因他已經發覺自己稍微松開手,嘉虹身上的血與體溫會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一切都朝着阿萊席德亞的設想上走。
他帶着勝利者的笑容,撫摸小狗般拍拍親子的腦袋,插着口袋,哼着歌離開洗手間,順手幫兩個無助的孩子叫了醫療救護。
真期盼你看到這一幕的表情啊。
小蝴蝶。
*
夜明珠家。
沙曼雲将第五十八把刀磨到鋒利,用清水沖洗塵垢後,輕放在一邊的收納箱中。大概是種族特性,他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刀具,每一個無法施展異化“骨刀”的夜晚,沙曼雲都會用想象勾勒刀的形狀與鋒芒。
想象刀在月光下冷峻的光。
想象握住刀柄時,刀身自重帶來的踏實感。
想象刀刺穿溫格爾身體時,鮮血順着刀背一路蔓延,最後包裹滿雙手的樣子。
沙曼雲躁動到難以平複内心,他睡不着,便起來尋找刀具和磨刀石,苦行僧一般重複自己的行為,直至早上為溫格爾帶來新鮮的早餐。
溫格爾一直不知道,早餐盤下是什麼。
沙曼雲永遠在奢求一個完美的早上,他不斷預設某天早上溫格爾對自己微笑,預設某天是個漂亮的溫度合适的大晴天。為了達到這吹毛求疵的效果,他開始插手溫格爾房間的鮮花,頂着強烈的不适目睹束巨犯蠢把自己做好地一切弄砸。
沙曼雲忍耐住了。
他當天晚上抓起一把磨好的刀,站在序言房間的窗簾後,對準束巨的咽喉就是一刀。束巨被打得嗷嗷叫,屁滾尿流從窗戶往下跳,又賤兮兮沿着牆壁爬到溫格爾的房間,鑽到溫格爾的被窩裡。
沙曼雲停頓片刻後,通常走正門,提着刀,冷臉看着尴尬的溫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