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請恕雪停冒昧,我見小姐最近心神不甯,不知是否有什麼煩心事?”
承歡的眼珠子轉了轉,“雪停,你有沒有喜歡過誰啊?”
“啊?”
承歡歎了口氣,她就知道,雪停是沒有的。
承歡心裡正在糾結,如今她已經完全确定自己對秦天意再無半分男女之情,但是對靜王,她始終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幾分真心。這讓她有些愧疚,尤其是在靜王對她表白之後,她心裡的那種惶恐消退了些,但是那些淺淺的不安卻日夜浮現,擾得她不得安甯。
“你幫我去那邊櫃子裡,把那個金香囊拿出來。”
這個香囊是雪停按她的吩咐放的,這會兒沒費什麼功夫就到了她手上。
“我必須要牢牢籠絡住靜王,也是日後皇帝的心,我們蘇家才有轉危為安的可能,即使沒有男女情愛,起碼也可以相敬如賓。”承歡捏着那個金香囊,暗暗地想。
那種冷硬的觸感從手中傳來,承歡突然覺得有些落寞。
再世為人,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一路過來,再也沒有了上輩子的天真灑脫。
她又緊緊的握住了這樣東西,這一世,她一定要把父兄,自己和雪停還有這蘇府的上上下下全保下來。
所以她絕不能倒下。
不知是否是這股子心勁發揮了作用,接下來的幾天,天朗氣清,明日高懸,她的病也如這天氣一般,一掃之前的陰霾,漸漸好轉。
秋收冬藏,萬物蟄伏,承歡也開始做起了準備。
近來,她好好地研習了兵書,以及曆史上的一些精品著作,自己絕非天香國色,想要籠絡人心,當然不能腹中空空。
雪停心中卻起了計較,之前承歡病中,她為小姐請過大夫,大夫說小姐并無大礙,隻是郁結于心,思慮過重,需要多加開導。她不太明白小姐為何會思慮過重,難道心中還是對秦天意念不忘嗎?
她不好直接問承歡,但是看承歡近來的表現,卻仿佛不是如此。
人心叵測,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雖然内心堅定小姐一定是善良的,但是不知怎的她近來總有一種感覺,小姐變了。
小姐似乎變成熟了,但這種轉變讓她心疼。
都怪秦天意,果真是天意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小姐能夠永遠像之前那樣開心快樂,無憂無慮。
“雪停,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我看你好像在走神。”
雪停看了看承歡,“我沒事的,小姐,隻是你最近好像一直在府裡面待着,今天天氣這麼好,不想出去散散心嗎?”
“也好,你替我梳洗一下,另外拿上那個香囊,再備一份尋常禮物,咱們去靜王府吧。”
“啊?”
“怎麼了?”
“沒事,小姐怎麼突然想去靜王府了,現在也不是什麼節日,咱們也不曾收到邀請。”
“無妨。”承歡心想畢竟還是自己有求于人,怎麼可以自視清高呢?萬一一不留神,靜王這根線就再也搭不上了呢?
雖然上次靜王說她喜歡他,承歡卻并未放在心上。現在在外人看來,是他們将軍府強,靜王府弱,靜王很有可能是為了這層面子如此說。
她知道靜王并非外界所傳的簡單之人,能夠這麼快就做出這樣的表态,也着實當時讓她大吃一驚,但承歡不久就回過神來,靜王如此表态,不過是有利可圖,承歡并不以此為惡,他對靜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如果可以護住家人周全,她并不介意為靜王所用,這樣她的愧疚反而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