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看了看她,眼前這位公子生得轉眄流精,光潤玉顔,雖含辭未吐,卻氣若幽蘭。他不由得在心裡連連歎息:“啧啧,可惜了,可惜了,這副容貌氣質,若為女兒身,定是一位十分俏麗可愛的美人兒!”
翠珠,肖楠一齊跑過來,他們關切地上下打量着喬雲鸢,确定她沒事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人保護公子失責,請公子責罰。”肖楠連忙請罪道
“哎呀,肖楠,你看,本公子這不是好好的嘛,幹嘛要罰你。”
“公子,你真的沒事嗎,有沒有傷到哪裡。”翠珠一把撲進雲鸢的懷裡,焦急地問
臨淵看着這兩人如此着急的樣子,便不由得說一句:“你們家公子沒事,别擔心。”
“對了,剛才是這位公子将我拉離馬車,這才救了我一命。”
肖楠和翠珠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子,皆微微愣住。
“肖楠,翠珠!”喬雲鸢見狀便提醒。
肖楠緩過神來,揖手垂頭道: “這位公子,多謝你救了我們家公子!”
翠珠也連忙道:“是啊,剛才多謝這位公子了,多謝了!”
喬雲鸢看向他:“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臨淵。”他淡淡地回答,神情是那樣甯靜,如一陣清煙飄過雲霄,不沾染一絲雜塵。
喬雲鸢思索了半刻,才道:“這名字真好聽,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臨淵暗暗想: “我本來就是神仙,但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相反,我覺得人間的食物還挺好吃的,比那些仙果,仙露什麼的好吃多了。”
臨淵平靜地回複:“多謝。”
喬雲鸢才注意到臨淵的頭上别着一根糖葫蘆,便微微地笑了笑,又道:“公子,你的發簪……”
臨淵摸了摸糖葫蘆的木簽,問:“怎麼了?”
喬雲鸢一口答道:“很特别呢。”
臨淵指着頭上的葫蘆簪子,問:“那公子覺得好看嗎?”
喬雲鸢點點頭。
翠珠和肖楠都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但想着這樣并不禮貌,便努力使自己不露半分喜色。
臨淵斂眉會心一笑,随即問:“對了,公子的名字是?”
“在下喬遠。”
“喬公子,有禮了。”臨淵擡手,裣衽行禮。
“對了,這兩位是?”
“這是在下的侍衛肖楠。”喬雲鸢說着,肖楠立刻對臨淵點了點頭。
“這姑娘名叫翠珠,是我剛過門的娘子。” 說着喬雲鸢将翠珠一把摟了過來 。
翠珠一臉害羞的看着她,肖楠則在一旁憋笑。
“沒想到喬公子這麼年輕就娶妻了,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肖楠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在冀州,男子十五,十六歲就娶妻生子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原來如此,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喬雲鸢看着臨淵,有些好奇地問:“不知臨公子娶妻與否?”
臨淵答道:“還沒有的。”
喬雲鸢笑着道: “公子生的這樣好看,定有不少女子傾慕,将來會娶到一位俏麗佳人的。”
看到眼前這位和自己性子一樣活潑的喬公子,臨淵心裡泛出了一層不一樣的感情,畢竟自己在冰冷的天宮中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
“臨公子,我家就住在冀城裡,離這裡也不遠,這次是出來遊玩的,敢問臨公子是哪裡人氏?”
這個問題可把臨淵難住了,他想了一下,便緩緩回答說:“我并非冀城人氏,我家在一個很偏遠的地方,實在不方便言說。”
喬雲鸢瞥了一眼臨淵,看到他的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便想着是不是自己問得太多了,畢竟自己與他才剛相識。她拱手行禮道:“對不起,臨公子,是我問得太多了,别介意,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一交到好朋友便總喜歡問别人問題。”喬雲鸢摸了摸自己的頭,略帶尴尬地說。
“朋友?”臨淵不禁疑惑地反問。
“是啊,好朋友,年畫上不是都這樣說嘛,出門在外與人相識,兩人就可以稱為朋友。”
臨淵一聽到“朋友”二字便心生喜悅。以前在天宮的時候,所有人都尊稱他為二殿下,如今他們便喚自己為“臨淵君”,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而且迫于臨弈和天妃玉姝的壓力,除了自己的哥哥外,實在沒有一個人真正願意做他的朋友。
而到了魔界,自從他來到無清宮,做了魔族的王,為了震懾魔族的六大魔獸還有一衆大臣與魔軍,他不得不總是裝出一副冰冷威嚴的樣子,使得魔族的任何人都因畏懼而敬而遠之,又何談與他做朋友。
他來人間這麼多天了,也沒有交到一個朋友,而眼前這個萍水相逢的男子卻說要與自己成為好朋友,便不由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