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鸢見他發愣,便補充說:“臨公子與在下萍水相逢,卻在在下處于危險的境地中救了在下一命,而且我們那還站在這裡交談得如此愉快,我們三人不就成為了好朋友了嗎?”
說着,肖楠與翠珠一起笑着點了點頭。
“不過,喬公子剛才所說的年畫是何物?莫非像這糖葫蘆一樣可以吃?”臨淵疑惑地問
喬雲鸢看着眼前這個呆呆的男子不禁捂嘴一笑.
“臨公子何以連年畫都不知曉?”
“人們喜歡将自己最親近惦念的人或事用白色宣紙畫下,然後上一層橙黃的油墨,再在烈日下,微風中晾曬半月,這樣便會經久不會退色。若是有一天想念上面所畫之人或所記之事便可取出一觀,也算一種暫時止住心中思念的方法。不過現在人們都不怎麼用年畫記人記事了,畢竟現在讓人難以忘懷之事不比從前那樣多了。”
“不過,臨公子,你何以不曉年畫呢?”
喬雲鸢的話讓臨淵一時不知怎樣作答,便隻能微微一笑,忽然想起糖葫蘆老闆的話,便一本正經道:“是這樣的,我平日裡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是我第一次出來遊玩,所以許多事情都還沒聽說過。”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喬雲鸢聽着臨淵這樣說他自己,更是忍不住微微地笑了
翠珠和肖楠也偷偷地捂嘴笑了起來。
臨淵看着他們的神情,恍惚間又想起了剛才路上行人的眼神,也微微地笑了笑,然後說:“喬公子,我知道這是一種可以吃的糖果,但是也沒有人說它不可以用來作發飾,不是嗎?
“沒錯,臨公子。”喬雲鸢一口回答。
“可是,為何見我之人言語神色間都有怪異之色?”
喬雲鸢抄手道:“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将糖葫蘆當成發飾,也有可能從前可能有人如此過,但未曾讓人知曉。所以說,臨公子,說不定你是第一人呢!”
聽着喬雲鸢回答,臨淵淡淡地說:“也罷,本公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因為别人的看法而勉強自己的心意的人,随他們說去!”
喬雲鸢微微點點頭,說:“公子說得在理,自己喜歡便再好不過,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轉而吩咐道:“肖楠,快去前面買幾串糖葫蘆來。”
肖楠便立刻跑着去,眨眼間的功夫便回來,手裡拿着五串糖葫蘆。
“公子!”肖楠說着便把它們都遞給了喬雲鸢。
“臨公子,翠珠,肖楠,來,嘗一嘗!”
喬雲鸢便将頭上的那一條藍色的束發絲帶繞着發髻多绾了幾轉,随後将糖葫蘆照樣插在了發髻上。
“臨公子,如此可好看?”喬雲鸢問道,明眸皓齒間滿是笑意。
臨淵手中的糖葫蘆還未入口,便看見喬雲鸢的糖葫蘆斜倒在她的發髻上,不由得笑了笑,想起剛才和她的對話,便瞬間明白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便将糖葫蘆遞給肖楠,然後徑直走到喬雲鸢面前 。
喬雲鸢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 “臨公子,你這是?”
臨淵将她頭上的糖葫蘆取下,然後重新将它橫直插進發髻裡,一抹晨光掠過他微微帶着笑意的臉龐,是那樣明媚溫柔,使得喬雲鸢不禁怔了怔。
臨淵注意到了喬雲鸢的目光,便裣衽行禮并解釋道:“剛才我見公子的發簪有些歪斜,所以……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喬雲鸢仍是呆呆望着他,眼眸間挂着一抹淺淺的笑意,他便輕輕道:“喬公子,公子!”
翠珠眼見氣氛有些尴尬,便拉了拉喬雲鸢的衣袖,并輕聲道:“公子,公子!”
喬雲鸢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禮,不禁面露尴尬之色:“哦,沒……沒什麼!”
喬雲鸢拱手答謝道: “剛才多謝臨公子了。”
“不用。”
“臨公子,既然我們相識了,且都是出來遊玩的,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喬雲鸢又道
“如此甚好。”臨淵淡淡道。
“臨公子,你看,前面那個地方怎麼那麼多人,是不是那裡新開了一家好吃的小吃攤,走,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一齊走近人堆,但是太多人圍着了,他們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喬雲鸢便走到翠珠身邊,随手取下自己插在翠珠頭上的一支金簪,并将它扔在了地上。然後大喊:“大家快看地上,誰的金簪掉了,誰的金簪掉了啊!”
衆人聽到地上有金簪便一齊出來找,都搶着說是他的,然後喬雲鸢與臨淵便擠了進去。
喬雲鸢與臨淵看到有一位穿着白色喪服,五官端正的女子帶着哭腔說:“求求各位好心的公子,小姐發發善心吧。小女子名叫絲雨,是越城人氏,前些日子我與阿爹阿娘一起來冀城探親,結果還沒到親戚家裡,他們就生病了,為了醫治他們,我花光了路上所有的積蓄,結果他們還是走了,如今小女子孑然一身,沒有一點銀子來給我這可憐的爹娘處理後事,使得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還未得到安息。小女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得已如此,若有哪位貴人願意施舍一些銀子讓我能夠安葬我的爹娘,小女子願意賣與貴人做奴,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他。
在場的那麼多人都不願意拿出一些銀子來幫助眼前這位姑娘。窮的人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善心,而是埋葬兩個人需要買下一塊風水寶地做墳地,加上買棺材,請人做法事,這一套過程還是需要一些銀子的,而且自己都是一般家庭的冀城百姓,家中又不需要奴仆,何必白白浪費銀子。如果這個白衣姑娘生得有些姿色的話,人群中的有些富家公子或許會考慮買下她作小妾,但眼前這個女子的樣貌隻能算得上是清秀怡人,并無美多少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