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阿鸢妹妹不是才給你見過禮嗎?”
“是嗎,可是本宮怎麼不記得了呢?”
“小女見過貴妃娘娘。”喬雲鸢說着又行了一次禮,随後便立刻起身。
“你這是做什麼,本宮還沒叫你起來的!”
喬雲鸢并不理會她,平靜地回答: “貴妃娘娘,你要小女行禮,小女照做了,難不成你還要為這點小事生氣而為難小女,娘娘不至于這樣小氣吧?”
洪傾雅雙目圓睜道:“你不過一個外臣之女,竟敢如此僭越?”
“僭越?”喬雲鸢笑着反問,接着看着洪傾雅,嚴肅地說: “小女記得貴妃娘娘剛才見到皇後娘娘時也沒有行大禮,這難道不算僭越嗎,貴妃娘娘?”
“大膽!”洪傾雅怒火中燒,豎起了眉毛,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似的。
“好了,阿鸢妹妹,别說了。”喬雲蝶低聲對喬雲鸢說,她不想她們二人再這樣繼續争下去,等會兒怕是真的沒法收場。
“阿鸢妹妹,快給貴妃娘娘道歉。”喬雲蝶便說便以眼神示意。
喬雲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漸漸平靜下來,欠身道:“小女适才惹得娘娘生氣,小女知錯,望貴妃娘娘不要計較。”
洪傾雅見狀便又得意了不少,趾高氣揚地說:“喬雲鸢,你剛剛敢那樣跟本宮說話,看來是你爹沒把你教好,今日就讓本宮來好好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你說什麼?”
喬雲鸢本想息事甯人,卻聽到他這樣說自己最敬愛的父親,不禁生氣地吼道,原本有些沉重的頭一下子眩暈了起來。
“啪~~~”洪傾雅突然動手打了她,喬雲鸢一時沒有立住,便後退了兩步。
喬雲蝶便扶着她道:“妹妹,你怎麼樣了?”
司馬钰也過來拉着喬雲鸢的手,很是急切地問:“雲鸢姨母,你沒事吧?”
喬雲鸢緩了一會兒才道:“我沒事。”
“小姐!”絲雨連忙從衣袖中取出白絲手帕,輕輕地給她擦拭嘴角的血漬。
喬雲蝶回頭生氣地質問洪傾雅:“貴妃,你這是幹什麼?”
“皇後娘娘,本宮不過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丫頭而已。”
“喬雲鸢,你别以為你是喬骘的女兒本宮就會怕你,喬骘算什麼,你們喬家再厲害也不過一介臣子,敢不守規矩,今日本宮就替陛下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說着便又要伸手去打她,卻被喬雲鸢接住,然後重重還了她一記耳光。
“大膽!”
“你,你!”洪傾雅跌坐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道。
“娘娘,來,慢點!”宮女見狀便連忙将她扶起來。
洪傾雅指着她厲聲道:“你敢打本宮,看本宮不叫陛下砍了你的頭!”
喬雲鸢笑了笑,不像剛才那樣激動,而是慢慢走上前去,冷聲道:“洪傾雅,你信不信,我如果現在要殺你,這宮中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
看着她那盛露的木杏眼裡隐隐閃着寒涼的光,洪傾雅不禁有些害怕,這才反應過來喬家到底有多強盛。
肖楠吹響了喬家暗哨。
“雲鸢妹妹,你先别激動啊!”喬雲蝶深刻地明白吹響暗哨的意義,溫聲勸說喬雲鸢道,司馬钰雖然不知道到底要發生什麼,但是看着自己母親有些慌亂的神情,便知道此刻确實不尋常。
頃刻之間,喬寅便帶着一直駐紮在宮内地喬家侍衛便從四面八方匆忙趕來。
喬寅一見喬雲鸢臉上的傷痕,怒氣沖沖地吼道:“敢傷我們家小姐,好大的膽子?”
瞬間,大半個皇宮都被穿着绀青色錦服,頸上帶着月牙哨的侍衛包圍。
洪傾雅哪裡見過這樣大的陣仗,瞬間變了臉色,害怕地問:“喬雲鸢,你,你想做什麼?”
“雲鸢姨母,你沒事吧?”司馬钰也過來拉着喬雲鸢的手輕輕地問
“既然沒有人出來承認是誰傷了我們家小姐,那就全部都殺了!”
喬雲蝶握着她的手臂懇求:“雲鸢妹妹,不要……”
“寅表哥,先等等!”
“既然此事是發生在皇宮裡的,我看還是讓陛下來解決好些。”
“是,小姐。”
皇宮中的人紛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亂做一團,有的還紛紛逃竄。
司馬仲正和元忻讨論最後一點政務,看見殿外宮人們行蹤慌亂匆忙的樣子,不禁疑惑。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這時幾名内侍匆匆來到批政殿。
司馬仲看着他如此慌亂的樣子,起身問:“怎麼了?”
“陛下,喬小姐和貴妃娘娘在轉角的長廊處争執起來了,小姐還召來了喬家侍衛,現在宮中都亂做一團了!”
“什麼?”司馬仲驚詫道
“元公子,朕有一些急事要處理,你先回南殿,有什麼我們明日再說。”司馬仲對元忻說,随後便要着急離開。
“陛下,不如卑職與你一同前去吧!”
司馬仲還未聽清便已經大步跨出了批政殿大門,元忻便帶着衆人緊跟其後。
司馬仲帶着王忠來到了這裡,隻見喬家的侍衛真的全部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将洪傾雅身後的内侍,宮女,以及一些侍從都團團圍住。
“臣妾參見陛下!”
“拜見父皇!”
喬雲蝶和司馬钰一見司馬仲便立刻行禮。
“喬小姐,這,這是怎麼了啊?”司馬仲來到喬雲鸢面前,看着她嘴角紅腫,還挂着一條血痕,便是驚愕地問
元忻一行人也來到了轉角處。
馮洲問:“公子,我們要不要過去?”
“诶,不用,此乃宮廷私事,我們沒必要摻和,就在這裡看看吧。”
徐充望着喬雲鸢,吃驚地說:“公子,你看,那個綠衫姑娘不是今天上午匆匆從我們身邊掠過的女孩兒嗎?”
“阿鸢?”元忻默默反問。
徐沖也驚訝道:“她難道就是喬族長之女喬雲鸢小姐?”
陳成道:“喬氏小姐明明仙姿玉色,明眸善睐,哪裡是他們口中的相貌粗俗之女。”
看着眼前這一幕,徐沖又譏諷道:“沒想到剛才為難我們家公子的貴妃居然敢動手打喬族長的女兒,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嘛,聽說她是吳良的外甥女,都說外甥随舅,果然跟她舅舅一個德行。”
元忻并不理會他們的話,隻是靜靜地注視着這個嘴角帶着瘀傷的女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喬雲鸢便彎身行了一禮,司馬仲連忙将她扶起。
喬雲鸢沒想到司馬仲居然把洪傾雅寵成這副德行了,對他也有一些不滿,并不想回答。
他看着眼前的陣仗,不禁連連勸說:“喬小姐,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說,這,這是做甚啊!”
見喬雲鸢不肯理他,他便又問皇後:“梓潼,你與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喬雲鸢開口道:“陛下,你不要逼問姐姐,還是讓肖楠說吧。”
“陛下,貴妃今日無故找我們小姐麻煩,阻止小姐同皇後娘娘來看望陛下不說,甚至還動手打小姐。”
“什麼?”司馬仲又是一陣驚詫。
洪傾雅拉着司馬仲的衣袖道:“陛下,是,是她先對臣妾無禮的,臣妾不過想要教訓一下她而已。”
司馬仲趕忙溫聲對喬雲鸢道:“小姐,貴妃她是糊塗了,才會這樣沖撞你,看在朕和皇後的薄面,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她計較。”
喬雲蝶也勸說道:“妹妹,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既然陛下和娘娘都這樣說了,貴妃她罵我,對我動手,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她侮辱我父親,堂堂的冀州首領,這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什麼,貴妃,你,怎麼還……”司馬仲更加慌了,便道:“喬小姐,貴妃她近日神志不清,常常胡言亂語……”
“好,小女遵旨!”喬雲鸢微微欠身,随即轉頭道:“肖楠,寅表哥,走,我們回冀城。”
“小姐等等!”司馬仲自然知道如果就讓她這樣回去的話,喬族長必定大怒,慕容家說不定也會參與其中,到時候就不是一點點懲戒能夠交代的。
“來人,把貴妃帶下去,掌嘴二十,禁足雅居宮,非朕命令不得離開宮門一步!”
雅貴妃見狀連忙跪下請罪:“陛下息怒,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求陛下原諒臣妾!”
“是,陛下!”内侍和宮女便将洪傾雅帶回了雅居宮。
“走,我們回去。”元忻帶着衆人又快速地走了回去。
司馬仲看着喬雲鸢嘴角的傷,立刻說:“來人,傳太醫!”
“不用了,陛下。我們自己帶有治療瘀傷的藥,等會兒歇息時擦一擦便沒事了,不用麻煩太醫。”
司馬仲又問:“對了,梓潼,喬小姐,你們怎麼想到這時來這裡了?”
“姐夫,姐姐想來批政殿看看你,還特意做了這些美味的菜肴,但是耽擱了好些時刻,估計都涼了。”
“既如此,走吧,我們先過去,等會兒再讓膳奴們重新準備晚餐便是。”
“來,钰兒。”司馬仲牽着司馬钰的手道。
“梓潼,阿鸢妹妹,走,我們去批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