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骘一行人也回到了冀城,看着有些空曠的城街,衆人都感到有些奇怪。
“往日這個時候城中都熱鬧得很,為何今日卻沒瞧見幾個人?”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不成今日是什麼特殊的節日,要實行宵禁?”
“說什麼呢,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冀城可是從來沒有宵禁的。”走在前面的侍衛們小聲讨論。
坐在馬車中的喬骘正閉目養神,聽到侍衛們的話,便問:“怎麼了?”
肖楠便道:“沒事,老爺,隻是街上的人較往日少了一些而已。”
“驚擾老爺休息,屬下該死!”那幾名侍衛連忙請罪。
冀城今日确實幽靜空曠得很,往日這個時候谯門的左右畫戟林立,下臨遼闊而整饬有序的街市,金黃和碧綠色的樓台一座挨着一座,明燈錯落,到處映射出璀璨的光芒。
彩舟雲淡,星河鹭起,湖水邊荷葉菱角,汀洲楊柳飄絮,水面上倒映着拱橋的身影,小舟飛快地前行,遊人聚集在一片湖光山色裡,人潮洶湧,馬蹄下塵土飛揚。
夜風吹落千樹繁花,引得煙火紛紛,亂落如雨。豪華的馬車滿路芳香。悠揚的鳳箫聲四處回蕩,玉壺般的明月漸漸隐匿在,一夜魚龍燈飛舞笑語喧嘩。
那些美貌的少女頭上都戴着雲亮皎潔的飾物,互相拉着手笑語盈盈地從人群中走過,隻留得一抹幽香染醉空氣。
“翠珠,我們走到哪兒了?”
“小姐,前面馬上就是冀城了。”
“如此,再過半刻就可以回府了。”
“将車簾拉上來些,我都好久沒有見過我們冀城了!”
看着有些空曠的大街,喬雲鸢也是不禁疑惑:“現在不過才入夜,怎麼街上都沒人了?”
“诶,小姐,你看,那些不是知府衙門的捕頭嗎?”
“這麼多人,難不成是在抓逃犯?”喬雲鸢在心裡默默地思索,随即便又放下了車簾。
“老爺,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管家老甄帶着仆人上前道。
“怎麼樣,老甄,我沒再的這幾日府中一切都還好吧?”喬骘邊走邊問。
“府中倒還好,隻是……”
“怎麼了?”
“老爺,知府大人和協領大人現在在正廳等着您呢!”
“好,我知道了。”
“趕了這麼幾天的路,老爺和小姐路上隻用了些幹糧和熱湯,定是餓了,奴婢去準備晚膳。”絲雨說着便拉着翠珠往膳苑走。
“不用了,雨兒,你和翠珠先回去歇着。去給蒲姨和淘伯說一聲,讓他們準備晚膳。”
“鸢兒,趕了這麼久的路了,定是累了,你先回房間歇着吧。”
“你們帶小姐回房去吧。”
“阿爹,剛才老甄不是說李大人和劉大人來了嗎?”
“想必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告知,我想和阿爹一起去看看。”
“走吧。”
“那,奴婢和翠珠去給小姐收拾行禮和整理卧房!”絲雨說。
“嗯,好吧,雨兒,珠兒,等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再見!”
喬骘帶着喬雲鸢來到正廳,李算和劉章連忙起身拱手:“小臣見過首領大人,小姐!”
“李大人,劉大人好!”喬雲鸢也微微颔首。
“首領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喬骘看向他們,道:“李大人,劉大人,冀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算道:“這幾日有百姓在夜間被害,有的被挖空了内髒,有的被吸幹了血,還有的隻剩下一張幹枯的人皮,死狀極為慘烈。”
喬骘和喬雲鸢聽後都十分驚訝。
“所以剛才那些捕頭是兩位大人派去街上巡邏的?”
李算答道:“是的,小姐。”
“此事倒是有些蹊跷,說來,我們冀州各城離春陽城不遠,各城的交界處又都有重兵把守。對外,戎狄人根本無法進入;對内,城邑繁華安定,百姓向來安居樂業,又有嚴明的法度,一年之中命案都不曾發生過幾樁。我記得離開冀城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不過一兩日,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兇案。”
“掏内髒,吸血,這得多缺德才會做出的這樣事情啊?”喬雲鸢不禁感歎。
“兩位大人,這些命案是到底是從多久開始的?”
“小姐,其實從族長離開的前一日便有百姓來知府衙門報案,當時小臣以為不過是尋常的野獸傷人,便不曾多留意,可是後來越來越多的百姓的家人被害,這才發現事出蹊跷。首領大人和小姐又去了皇宮,所以小臣隻得讓小臣的知府衙門,以及協領府的捕頭這幾日每夜在街上巡邏。”
“既然已經巡邏多日,那可曾抓到嫌疑犯?”
“這……”
李算和劉章互相看了看,最後都搖搖頭,随即一起跪下道:“小臣辦事不力,請首領大人責罰!”
“好了,事發突然,也不能怪你們,起來吧。”
“是,首領大人。”
“老爺,允公子來了!”一名家丁進來禀告。
“讓他進來!”
喬允拱手道:“屬下拜見首領大人,小姐!”
喬雲鸢便道:“允表哥不用多禮。”
“統領大人有禮!”李算和劉章微微颔首。
“阿允,如何了?”
“首領大人,屬下已經在冀城的各個城門加大兵力,嚴格排查進出人員,且讓士兵與捕頭們在夜間分布在各個城區巡邏。”
一名侍衛匆匆進來道:“見過首領大人!”
“何事?”
“首領大人,崔族長,鄭族長,盧族長求見!”
“讓他們進來!”
“喬族長,你可要為我們平城做啊!”崔浩一進門就連跪帶撲地來到了喬骘的面前。
“崔族長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喬骘連忙将他從地上扶起。
鄭玄道:“崔兄,喬族長面前怎可如此失禮,還不快起來。喬族長恕罪,崔族長也是因為心疼平城的百姓,才會如此!”鄭玄說。
“說吧,到底怎麼了?”
鄭玄答道:“喬族長,是這樣的,近日邺城頻繁丢失小孩兒,現在有許多百姓都跪在衙門要我們做主,捕頭和侍衛都找遍了平城的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