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内侍領着王浚,韋勝,袁基回到殿中,身旁的幾名畫師手裡拿着一些畫像。
“參見陛下!”
“三位族長請起!”
“陛下,臣已經照着三位族長的描述為那青衣公子畫了像,還請陛下過目!”
他說着便将手裡的畫像交給内侍,内侍轉而上前呈給司馬仲。
“丞相,元族長,你們上前來!”
“朕記得當日二位也在慕容府,有勞二位仔細辨别。”他說着便将其中的兩幅畫像交給了二人。
慕容曦打開畫像,看見畫中之人有些驚訝,又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心中又生出了許多疑惑,正當細細思索時,身旁的元湉便道:“陛下,沒錯,沒錯,那日随喬小姐來丞相府邸的就是畫像上的這人!”
“元愛卿,你可仔細看了?”
“陛下,臣雖然上了年紀,但眼神和記性還是一點都不差的,而且那日那位青衣少年相貌舉止都非同尋常,令臣印象深刻,臣是一定不會認錯的!”
“陛下,既然……”
“丞相還未開口,王族長稍安勿躁!”司馬仲有些不悅道
“是,是,臣多嘴,陛下莫怪!”
司馬仲随後又看着慕容曦,問道:“丞相,如何?”
慕容曦頓了片刻,便平靜道:“回陛下,這畫像上的人确實與那日來臣府邸的青衣公子很相似。”
“既然丞相都這麼說了,那此事就八九不離十了,請陛下下令捉拿那個青衣妖怪!”王浚道
“若他真是妖怪,以我們之力又怎能與他抗衡,陛下,臣認為應該立刻召來各位道長!”元湉道
“來人!”
一群侍衛來到殿中。
“傳朕旨意,請諸位道長進宮!”
“是!”
“陛下,可以容臣說一句嗎?”
“周族長難得說一句,但講便是。”
“既是妖怪,那必然會妖術,行蹤不明,天下這麼大,恐怕以各位道長之力也難以找到那妖怪的栖身之所,臣認為若是有人與那妖怪有所接觸,能夠清楚他的行蹤,那就再好不過了,臣想着既然喬族長曾與那妖怪有所接觸,必然清楚一些那妖怪的行蹤和底細,陛下何不召來喬族長問一問?”
“周族長此言差矣,即使喬族長與那妖怪有過幾面之緣,那也未必清楚他的底細。”齊遠上前道
“齊大人先莫急,臣隻是向陛下提議請喬族長來問一問,當然喬族長知道那妖怪的藏身之處是最好的,若是不知陛下也不會怪罪,不是嗎?”
“在座的就隻有陸族長,喬族長,元族長,丞相大人那日見過那妖怪,但是除了喬族長,其他三位族長都與他沒什麼接觸,喬家小姐更是與那妖怪結伴前來丞相府邸,想必對那妖怪的底細并非全然不知。”
“沒錯,沒錯!”王浚道
“臣認為周族長得對。”韋勝也上前道
“陛下,臣也贊同周族長的話。”袁基也道
“陛下……”
“喬族長不在,多說無用,何況已近午時,諸位愛卿先用膳,此事下午朝會的時候再議。”
“是,陛下!”
“貴妃娘娘!”
“大殿下!”
“司空大人!”
一路上的宮人行禮道
“貴妃娘娘,臣聽說你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陛下了,今日相見娘娘可一定要好好表現。而且今日許多首領都在,可千萬不要說錯話了。”
“舅舅叮囑的是,本宮會記住的!”
“還有钰兒,等會兒陛下要是問起,你要把你這些時日讀的書都說給他聽,知道嗎?”
“好。”
“那不是皇後嗎?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真是讨厭!”
“娘娘可還記得臣剛才的話?娘娘要是這次再見罪了皇上,臣也沒有辦法保住你!”
聞言,洪傾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轉而上前微笑着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兒臣見過母後!”
“妹妹和恪兒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見過貴妃娘娘!”司馬钰也拱手行禮道
“钰兒,快起來!”
“來,讓母妃看看!”
“钰兒這些時日身子越發長得壯實了,都快和恪兒差不多高了,還是姐姐将钰兒照顧得好!”洪傾雅扶着司馬钰的肩頭笑着道
“倒不如妹妹所言,我看着钰兒這些時日可是清瘦多了!”
“哪裡哪裡!”雖然她也認為如此,卻仍是笑着道
“大哥!”
“見過大哥!”
“二弟不必多禮。”
“大哥,你這些時日這麼都不來鳳儀宮找我玩兒呢?”司馬钰上前拉着司馬恪道。
“我……”司馬恪道。
“貴妃娘娘,今後你可不可以讓大哥多來我宮裡玩兒,我最近跟着宮人們學了好多好玩兒的事情,大哥一定很喜歡的,好不好嘛,母妃!”司馬钰扯着洪傾雅的衣袖道。
“钰兒,不是本宮不讓恪兒來你宮裡,隻是這些時日他一直在用功讀書和潛心習武,每每深夜才能休息,實在沒有閑暇的時候。”
“哦……大哥沒有時間,看來我隻能繼續讓内侍和宮女陪我玩兒了。隻是鳳儀宮的宮人想出來的好玩兒法子我都試過了,就是每一個十分喜歡的,看來隻能什麼時候從宮外找些民間藝人陪我打發時間了。”司馬恪有些失落道。
“這……钰兒向來是最用功的,怎麼可能終日與宮人們在一起呢,皇後娘娘,這是怎麼回事呢?”
“貴妃妹妹有所不知,我家钰兒不知從何開始每每一看書就覺得頭疼,而且疼起來十分厲害,晚上倘若沒有安神藥是萬萬沒法入睡的。”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情?那可曾請太醫來看看?”
“钰兒開始頭疼的時候太醫便來過了,以為是風寒感冒所緻,便開了一些治療的湯藥,但是吃了許久都不見好,後來又換了其他太醫來看,診斷出他的身子并沒有不适,又換了第三個太醫,直到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了過來,藥也吃了一大堆,還是沒有見好,直到後來我發現钰兒一看書頭就痛,隻要不看到書本,便會沒事,我們又将此事告知了太醫們,太醫們便說這是因為钰兒這些年背書背得多了,以緻頭部筋脈虛竭,要钰兒在好長一段時日都不要再接觸任何與書本文字有關的事務,好好休息,直到症狀消失為止。”
“天呐,沒想到钰兒所患之症竟然這麼嚴重!”
“可不是嗎,尤其是钰兒有些時候就算不看書也會莫名其妙頭疼,叫來太醫也素手無策,本宮心疼極了,卻也是沒有辦法。要是早知道今日這般痛苦,前幾年我一定不逼着钰兒那樣刻苦學習,都是我害了他!”喬雲蝶說着眼眶便泛紅了。
“皇後娘娘莫要悲傷,宮裡這麼多太醫,而且實在不行也還可以禀明陛下找來民間的郎中替钰兒診治,一定會治好钰兒的病的!”
司馬钰也轉過頭來拉着喬雲蝶道:“貴妃娘娘說得對,母後不要傷心了。兒臣這些時日也想通了,以前我是将自己逼得太緊了,才落了今日這般病痛,其實像現在這樣終日玩耍嬉鬧也很不錯!”
“钰兒,母後這些時日也想通了,隻要你安好,母後便安心了。”喬雲蝶說着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
“對不住,貴妃妹妹,是本宮失态了。”
“沒有,沒有,娘娘心憂钰兒,一片慈母之心令妹妹頗為感動。”
“娘娘放心,钰兒可是天子之子,自是有神靈護佑,臣妾今日回宮之後也會日日祝禱,祈求上天保佑钰兒的身子能夠早日痊愈。”
“多謝貴妃妹妹。”
“二弟,你好好養着身子,等你好了我教你讀書習武。”
“謝謝哥哥。”司馬钰笑着道
見此狀,吳良和洪傾雅不禁對視了一眼,又匆匆将目光移開。
喬雲蝶注意到了他,便道:“吳司空也在啊!”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二皇子殿下!”
“舅舅也真是的,剛剛見了皇後娘娘就該行禮的!”
“剛剛臣見兩位娘娘相聊甚歡,不敢打擾,便沒有及時拜見皇後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司空大人嚴重了。”
“聽聞司空大人這些時日常常進宮陪伴貴妃左右?”
“臣這段時日府内清閑,娘娘自從前些時日解除禁足後便心情郁結,陛下開恩,特意允許臣多來宮中陪伴!”
“司空大人說的對,臣妾父母雙親早逝,隻有司空大人一個親人,身子有恙也隻能是大人陪伴在臣妾身邊了。”
“本宮也聽說了貴妃妹妹身子近來身子不大好,也一直想着派人前來探望,但又害怕打擾妹妹靜養,便想着等妹妹痊愈後再親自前來探望,今日竟然能在這裡碰見妹妹,倒叫本宮不勝欣喜。”
“多謝娘娘記挂,隻是怎敢勞煩娘娘親自前來。臣妾這些時日因為身子原因沒能來給娘娘請安,深敢自責,一直想着等身子好些了便來給娘娘賠罪,卻拖了這麼久都未見好,還望娘娘恕罪。”
“妹妹嚴重了,養好身子要緊,請安倒不是什麼大事。”
“多謝娘娘。”
“好了,貴妃妹妹,恪兒,我們快進去吧,不然陛下該等急了。”
“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來了,兩位殿下,以及吳司空來了。”兩名内侍進來道。
“快請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
“梓潼,雅兒,快快請起!”
“參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以及兩位殿下!”
“諸位首領快快請起!”喬雲蝶道。
“兒臣見過父皇。”
“恪兒钰兒請起。”
“臣參見陛下!”
“吳司空免禮。”
“吳司空,據老夫所知,陛下一早便通知你來南殿與我們一起議事,為何大人現在才到?”王浚道。
吳良瞥一眼殿内衆人,随口道:“喬族長和陸族長不是也還沒到嗎?”
“吳司空此言差矣,陸族長一早便到了,因為陸小姐身子不适,族長剛剛前去偏殿照顧了。”袁基道。
刑部尚書齊遠也上前道:“喬族長就更不用說了,他昨天就帶着小姐進宮面聖了,後來又因為要辦一些事情就先出宮去了,陛下讓族長今天下午召開朝會的時候再來。”
“如此說來,今天上議事遲來的就隻有吳司空一人了?”王浚又道。
吳良這才反應過來情勢不對,便俯身揖手道:“陛下,臣本來一早就來了宮中,但是由于牽挂貴妃娘娘的身子,所以去了雅居宮一趟,後來陛下讓人前來通知娘娘也來南殿,臣便同娘娘一起了。”
“陛下讓大人先來此處,大人卻先去了雅居宮,這是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裡了?”韋綽也道。
“陛下,兩位族長說得極是,吳司空抗旨不遵乃是大罪,要是就這樣算了,恐怕會損陛下一言九鼎的聲譽,還望陛下勝斷!”丁旭道。
“陛下,臣知錯了,望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吳司空連忙跪下道
見狀,洪傾雅也連忙求情道:“陛下,舅舅是因為擔憂臣妾的身子,一時之間有些着急才先來了臣妾的雅居宮,還望陛下不要怪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