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鸢也不管他們,隻是繼續委屈地往前走,她本來就因為那暴徒的惡行十分生氣,剛剛又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鬥,不禁覺得傷口隐隐作痛,便是駐足微微俯身扶着右肩。
臨淵連忙扶着她問:“你怎麼了?”
“沒,沒事。”
臨淵又道:“許是剛剛動武的時候牽連到了傷口。赤瑞,你迅速去把殷華叫過來!”
喬雲鸢連忙制止道:“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應該就會沒事了,這麼晚了,人家大夫都歇下了,不要去打擾人家了。”
“那好,正好前面到了園囿,我們去亭子裡稍作休息,等你好些再回去。”臨淵說着便一把将她抱起,而後大步往前面走。
“诶,王上,你,我,我……”喬雲鸢沒想到他會如此,既有些驚訝,又有些尴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赤瑞,曲裡,曲然也都看呆了,便是默默跟了上去。
進入亭子,臨淵将她輕輕放在那鋪着幹淨絨毯的美人靠上,然後他就和赤瑞曲裡曲然一起坐在中心石桌旁的圓凳上。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喬雲鸢隻覺得感到十分溫暖。“謝……”還沒等她出口,就聽見那捶着手臂的臨淵喃喃道:“你這丫頭看着細胳膊細腿兒的,沒想到還挺重。”
話一出,赤瑞曲裡曲然又驚呆了。
“你!”聽了這話,喬雲鸢心中的感激之情立即消失不見,便是将頭轉向一邊默默道:“嫌我重,你怕不是沒見過真正的胖子是什麼樣的!”
臨淵注意到她的神色,不禁疑惑道:“姑娘,本王一路抱你來到這裡,你不說句謝謝也就罷了,這是什麼表情?”
喬雲鸢颔首道:“是是,王上抱着我這個胖子實在是受累了,多謝王上的大恩大德!”
臨淵望了望她,又看了看四周,一時之間竟不知發生了何事。
旁邊的赤瑞便用心語提醒道:“王上,你真是的,怎麼能說人家姑娘重呢?”
臨淵也以心語回複:“她本來就挺重的,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了嘛?”
“人家喬姑娘身姿高挑,又是習武之人,要我看人家已經算很瘦的了,你自己平時不多練練手勁兒,反而還嫌人家重。”
“我……”臨淵正欲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赤瑞又接着道:“而且就算她真的重,你也不能明着說出來啊!”
“為什麼?”
赤瑞不禁十分無語道:“我說王上啊,姑娘家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你可以說她們什麼都不好,但就是不能提及這兩樣,喬姑娘也是一樣的,你剛才那樣說,人家不生氣才怪呢!”
“哦,我說她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又不理人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哎,我不過随口一說,這女孩子的心思可真是叫人難琢磨。”
赤瑞又道:“王上,要不是你去了趟人間遇上了喬姑娘,以及有我這個軍師給你出謀劃策,就這直腸子的性格,等着打一輩子的光棍吧你!”
“是,是,多虧有你。”
“行了行了,王上,你快想辦法哄哄她吧。”
“雲鸢,其實我剛剛胡說八道的,你一點兒都不重,真的,也就比這張石桌稍微重一些。”
赤瑞給他使了個眼色,他便又連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沒有這張石桌重,你比它輕多了,真的!”
“呵呵,謝謝誇獎啊……”喬雲鸢說着又将頭撇向一邊。
赤瑞不禁捂了捂臉。
臨淵十分着急地用心語問:“糟了,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怎麼辦,赤瑞,你快給我想個辦法!”
赤瑞用心語低聲提醒:“試着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麼?”
“我說,你快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臨淵用心語十分嚴肅地回應道:“明白。”随後他清了清嗓子,望了一眼喬雲鸢,又指着亭子外面的天幕,帶着幾分詠歎道:“雲鸢,你瞧,今晚的月色多美,多令人陶醉啊,我們能聚在此處賞月,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