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鸢注意到藏在衣袖中的紅藍珠子手串,便将它輕輕取下來,卻覺得周圍瞬間冷了不少。
她下了美人靠來到臨淵面前,然後道:“王上,這個還給你。”
臨淵斂眉一笑,起身接過那手串,然後拉着她的手給她重新戴上。
喬雲鸢愣了一下,道:“王上這是做什麼?”
“這手串本王已經送給你了。”
“送給我?”
她連忙縮手道:“這……不行,王上,我,我不能要,不能要……”
“為何不能要?”
“這手串上的珠子一看就是藍寶石和紅寶石,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說着又退了幾步。
“你想多了,這種石頭地上多的是,我不過随便撿了幾顆能看的串成手串給你。”
喬雲鸢将頭撇向一邊,又道:“地上哪兒有這種石頭,我可沒瞧見!”
“你走路不認真,當然看不見了。”臨淵發現自己快編不下去了,便給赤瑞使了一個眼色。
“喬姑娘,其實是這樣的,此地呢,氣候地域比較特殊,最适合生長這些奇怪但又好看的石頭了,不過它們一般都長在水裡或者地裡,而且他們大多都修煉成了精靈,平時不留心的話很難瞧見的。”
喬雲鸢想到了他說的夜明珠也是長在池子裡的,便也不懷疑他說的話,不過仍然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要此物。王上,我那日冒犯你的罪過還沒贖清,昨日又把你的禦膳房給燒了,我要是再拿它,欠你的恐怕下下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一碼歸一碼,本王向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冒犯我以及燒了我的廚房自然是要論罪的,但是你剛剛在大牢裡替本王教訓了那個狂徒,這手串就當本王對你的答謝了。”
喬雲鸢卻道:“我剛剛也說了,我現在是你的侍女,為你做事是我應盡的職責,再說……于我而言,你除去王上這個身份,更是我認識的臨公子。而臨公子呢,是我的好朋友,看到朋友被别人欺負,我是說什麼也要為他出頭的,所以王上沒有必要一直記挂剛才大牢裡的事。”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過,這手串既然已經戴到了你的手上,豈有還給我的道理?”
“王上,赤瑞公子,你們不必瞞我,我雖确實不知這手串是什麼做的,但它既能讓我平安進出你們說的那恐怖的大牢,想必定是十分稀罕之物,我實在不能收。”
臨淵又道:“于你而言,它也就是一把可以通行大牢的鑰匙,并非什麼稀罕之物。再說你要是把它還給我,以後可就進不了大牢了,你難道不想看本王如何處置那個惡徒,為那些被他欺辱的地靈族百姓讨回公道嗎?”
喬雲鸢頓了下,不禁思索:“他說的好像确實有點道理。”
曲然也道:“喬姑娘,你就收下吧,就當我們王上給你的見面禮了。”
“什麼見面禮?”
曲然便答道:“姑娘,你不知道,初見時互贈禮物是我們神族的傳統。”
臨淵又帶着些許嚴肅問:“雲鸢,你還記得我們初見時你曾為我買過糖葫蘆嗎?”
“記得記得,我忘什麼都不可能忘這件事,你當時可是把糖葫蘆當成簪子戴在了頭上,街上的人看見後都覺得你是個傻子呢!”
“噗嗤!”赤瑞不禁笑出了聲。
曲裡曲然臉上的笑意也憋不住了。
赤瑞又道:“王上,你還有這種糗事呢?”
臨淵摸了摸後腦勺,很是尴尬道:“咳咳……本王那,那不是第一次去人間嘛,有很多東西不認識也很正常。再說那人間的東西都做的奇奇怪怪的,誰知道那是吃的還是别的什麼。”
“都别笑了,再笑的話以後就都不許來本王這裡蹭飯!”
赤瑞立即止住了笑容,曲裡曲然也恢複了剛才嚴肅的神态。
他又看着喬雲鸢,故作嚴肅道:“既然那日我初到人界時你曾贈予我糖葫蘆,今日你來到此處,按禮說我應當為你備一份見面禮,但是你又犯了這麼多錯,所以這見面禮也就沒有必要多貴重,本王看那地上的石頭和糖葫蘆長得也差不多,就将就着送你了。”
“如此,那就謝過王上了。”她微微拱手,随後便将珠串又重新戴上。
臨淵十分高興卻不表現出來,隻平靜道:“謝什麼,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轉而道:“雲鸢,你要記着,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戴上這串手串。”
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又想起剛剛取下手串便感覺十分寒冷,喬雲鸢便意識到了這個東西對她來說确實十分重要,便點頭應道:“我會的。”她又望了一眼天幕,發現那些四處飛舞的星星早已不見,隻剩下一輪扇貝狀的孤月淺照大地,便道:“王上,三位公子,我實在困得很,就先告辭了。”她正要轉身時,臨淵卻道:“诶,你等一下。”
“王上還有什麼事嗎?”
“你自己走,可以嗎,你的傷……”
“沒事,休息了這好一會兒,早就不疼了。”
“我走了,王上也快回去歇着吧,熬夜對皮膚可不好哦!”她說着就大步往亭子下走去。
待她走遠後,赤瑞便道:“王上,我有一個問題可以請教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