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筅走後,陸彩瑛便往卧房門口走去,然後又輕輕把門合上。
她看了看站在門邊的四名侍衛。
隻見他們拿着劍在門口踱步,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
“诶,你們說這位王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走啊?”阿傑道。
“不知道。”阿泰道。
“這女子也忒奇怪了,自己家裡都出事了,竟然還有閑心睡大覺!”阿茂道。
“睡懶覺?照我看,她肯定是想賴在這裡不走!”阿耀道。
“這兒現在除了我們幾個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也不知道待在這兒有什麼好!”阿傑道。
“诶,這裡可是皇宮,是天子住的地方,聽說我們那位天子前幾日又新納了幾位後妃,有幾個還是外族女子,說不定這位王小姐眼見家裡出事了想另找靠山,也做天子的女人呢!”阿耀又道。
“要我說,如今真正當權的乃是各世家首領,做皇帝妃子還不如做首領夫人,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這女人也真夠蠢的!”阿傑道。
“道理是這樣,可首領夫人哪有天子妃嫔的名号好聽,而且這些個世家小姐一向心高氣傲,怎麼肯嫁一個年紀比自己大那麼多的男人。當今聖上就不同了,今年不過二十七八,正值壯年呢!”阿耀又道。
“唉!”
“阿傑,好端端的你歎個什麼氣啊?”阿茂問道。
“連着好幾天騎馬趕路,我還說早點回去休息,現在卻不明不白的在這裡耽擱起來了!”
聞言,阿茂不禁笑着道:“我看你小子是想早點回滿芳閣見你的那位牡丹姑娘吧!”
“是……那又如何,出來這麼久,我都快忘了女人是什麼滋味了,再說你們哪個敢說自己和我想的不一樣!”
“阿傑,我看你每次去滿芳閣都隻找那位牡丹姑娘,你小子不會真的打算娶她吧?”
“這是什麼話,我找她不過是因為她是我喜歡的類型罷了,以後攢夠銀子并拿到釋奴文書,出了府邸後我肯定會找一個清白的女人作妻子,怎麼可能娶一個娼妓?”
“這就對了,娶那樣的女人,今後說不定得給别人養孩子!”阿耀道。
“你們說說,同樣是男人,為什麼他們就可以嬌妻美妾在懷,終日縱情享樂,而我們就隻能像牛馬一樣供人驅使,就連快活一下都得偷偷摸摸去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呢!”阿茂不禁道。
“還用問嘛,人家可是主人,而我們生來就是奴隸。”阿耀道。
“這些話讓人聽到會給我們招來麻煩,都别說了。”沉默良久的阿泰突然道。
靠在卧房門邊的陸彩瑛默默聽着他們的對話,便是更加打定了心裡的念頭。
她打開房門,那四名侍衛瞬間規矩起來。
“阿泰,阿耀,阿茂,阿傑,你們過來,我有事和你們說!”陸彩瑛朝他們招手道。
他們雖然疑惑,卻還是聽着吩咐來到她面前。
“請問小姐有什麼事?”阿泰首先問。
“你們先進來。”她說着就轉身往卧房内走去。
“卑職不敢擅闖小姐的卧房。”他們連忙揖手道。
“讓你們進來就進來,怎麼廢話那麼多?”陸彩瑛轉過身來朝他們吼。
“是,是!”
等他們都進來後,陸彩瑛又将門關了起來,随後走到他們面前。
“讓你們進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們說。”
“請問小姐有什麼吩咐?”阿傑問。
“我問你們,我和阿爹平日裡待你們如何?”
他們互相望了望,随後阿泰答道:“族長大人和小姐對卑職恩重如山,卑職感恩不盡。”
“那要是有人敢對本小姐不敬,甚至辱罵毆打本小姐,你們會怎麼樣?”
“誰啊,這麼大膽,竟敢如此對待小姐,卑職要是抓到他的話肯定将他碎屍萬段!”阿傑道。
她又望了望阿泰阿茂阿耀,問道:“你們呢?”
“阿傑說的對,敢對小姐不敬,他要是落到卑職手裡,卑職一定讓她生不如死!”阿茂道。
“小姐,您快告訴卑職,是誰這般欺負你,卑職好為小姐報仇!”阿耀道。
聽着他們的回答,陸彩瑛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們能有這份心,本小姐覺得十分欣慰。其實本小姐的仇人就在這裡。”
“在,在這裡?”阿傑不禁驚訝。
“請小姐明示。”阿泰問道。
“本小姐的仇人一共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冀州的喬雲鸢,不過她估計早就屍骨無存了,本小姐就不與她計較了,這第二個嘛,就是你們護送的那位琅琊千金。”
“恕卑職多嘴,請問她如何得罪了小姐?”
“那日在妖怪的宮裡,喬雲鸢使奸計企圖讓我們陪她一起死,本小姐不過與她争辯了幾句,王映薇這個臭丫頭就跳出來罵我,甚至還動手打我。這幾天在皇宮她又處處頂撞我,甚至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地罵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