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勝城是兩城合并之後的新名字，狼騎隊趕到後需要配合駐軍探索全城，三隊為主的先鋒狼騎隊負責東北，阿納斯塔西娅帶領的後補狼騎隊負責西南。

城中的水源是狼騎隊首先排查的地方，确認無毒後，還要排查炸藥。

東邊最高大的建築是一座青樓，如今已經被王師改造成育兒所，步雲淩帶隊先奔到此處探索。

“城中現存孕婦三百餘人，丈夫多服役或逃跑。”負責安頓流民的将士向步雲淩彙報情況，他看着步雲淩如此年輕，心裡不安，轉頭向滅殃打聽，“這是你們部長？”

滅殃回答：“部長另有任務，這是先鋒隊的隊長，全隊聽他指揮。”

那将士猶豫道：“這，這能行嗎？”

滅殃安慰他：“沒事，别看他長得年輕漂亮，殺人還是挺利索的。”

将士語塞。

“孤兒有多少？”

“五十餘人。”

步雲淩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又問道：“男女比重呢？”

将士回答：“都是女孩，隻有一個殘疾的是男孩。”

步雲淩問道：“那些孩子現在何處？”

将士回答：“另一處茶館裡。”

步雲淩坐在小黑身上，轉頭看羅娆，與她平淡的雙眸對視後，他便明白羅娆的意思，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來。

“孕婦呢？”

“也在那裡。”

“三隊去茶館，重點排查孕婦和孩子。”步雲淩又轉頭問将士，“最近可有生産或臨産的孕婦？”

将士點頭答道：“有兩個已經生下孩子，還有三位正處于臨産期。”

步雲淩問道：“自己人接生的？”

将士點頭：“自然，我們也怕奸細，隻能自己接生……”

那将士說到這裡露出無奈的表情，撓頭道：“但是……大曆的女人見不得産房裡有男人，生産的方式也很危險，但姐姐奶奶們都忙着排查隐患，哪有空來接生……也不知我們這些男人是鬼還是煞，有一個大曆女人生完孩子就吓得咬舌自盡了。”

北國人可以不善騎射，但必須會接生，要會給别人接生，女人還要會給自己接生。所有人都要掌握受孕、懷孕、孕後等一系列的相關知識。每個人都會有去育兒所做義工的經曆，協助老師，幫忙生産，學以緻用。

但大曆對生産一事卻總有避諱。

“另一個看自己生下的是女孩，想掐死孩子，被我們攔下來了。”

滅殃聽得眉頭都攪合在一起，沒太聽懂：“什麼意思？為什麼咬舌自盡？為什麼要掐死孩子？誓死不當亡國奴？”

步雲淩為她解釋道：“大曆的女子要講三從四德，不能見外男，生産的時候也不能讓男人進産房，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滅殃聽完嘟囔道：“什麼毛病……這治好了也得流口水吧……”

那将士也納悶：“怪不得他們打不過我師，戰場上也都是男人，而且瘦弱矮小，不堪一擊。”

滅殃扯扯嘴角道：“所以才會培養這麼多奸細啊，搞得現在這麼麻煩……”

步雲淩拍拍小黑的脖頸，道：“先去排查一下。”他接觸過很多奸細，能辨認出一二來。

“對了！”那将士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瓶，遞給步雲淩：“這是我們在縣丞府上搜出來的。”

步雲淩接過白瓶，将其打開放在鼻下，一股甜香沖入鼻中，濃得刺鼻。他皺着眉将瓶子裡面的東西倒入掌中，總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

“這是什麼？”步雲淩看着手上暗紅色的卷曲枯葉，疑惑不解，“藥材嗎？還是茶葉？”

“紅羽。”耳邊是羅娆的聲音，她語氣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