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淩逢。”他看着年紀不大,但十分沉穩,“步氏騰旗一部七隊隊長。”
羅娆淡聲:“嗯,跟着左庭一起貼身伺候。”
淩逢低頭領命:“是!”
最後一人,叫曲垚。
“我,我……”他年紀最小,膽子也是。
“跟着左庭。”羅娆遞給左庭一個眼神,左庭領會,他仔細打量曲垚,發現這人的模樣與一娘有幾分相似。
“公務繁重。”羅娆起身落下四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像就是專程為了這幾個人而來似的。
她一走,戲撐不下去,秦瑄暈過去了。
東宮去北宮明堂請鄭岐,也沒請動。鄭岐忙着打理國務,抽空聽了這個笑話,心情特别好。
牙舟急得不行,問他:“您怎麼不急呢?萬一哪個不懂事的勾搭王上弄出孩子,萬一父憑女貴,這到手的新婿位子不就飛了嘛?!”
“你急什麼?”鄭岐笑他,“這位子原本就不是我的……至于飛,也飛不到别處去。”
牙舟聽不懂。
“今年的融雪節,要熱鬧了。”鄭岐今日心情頗好,他一邊批改不重要的上奏,一邊哼着古老的祭祀曲調。
秦瑄那個老頭除了能請動羅娆去喝茶,還能做什麼?擺出一副正君的架子給羅娆選侍君,知道的說他愛管閑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羅娆的正君王婿呢……
狐假虎威的計謀想得不錯,但用在羅娆身上,恐怕隻有被扇巴掌的份兒。
“回親的老祖宗,除了卞、易兩家,還有誰?”鄭岐捏着毛筆,心裡繞着一道又一道的彎。
今日看似是為羅娆納幾個侍君,實際有多少隻手在摻和這件事恐怕都數不清楚。
有些人在朝堂上左右不了羅娆,便想着溫柔鄉、枕邊風能起作用……也實在可笑。
但羅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點人伺候,這裡面還有鄭岐不知道的事。不過,既然牽涉曲氏,那便也與鄭氏有關。
“沒了,原本今年羅氏的祖宗也要回來為王上定親,但事連着事。王上繼位那日,聽說羅氏祖宗一口血噴在天神玉石像,現在癱在床榻上動都動不了。”牙舟不禁感慨,“王上雖姓羅,但羅氏全族恐怕都不敢再見到她……”
鄭岐放下筆輕聲呵斥:“放肆。陛下也是你能議論的?”
牙舟跪地求饒:“侍君贖罪!”
鄭岐拂袖道:“滾到庫房給王上新添的侍從每人各取十兩金,挑王上賞的有鷹翅印花的。”
牙舟領命,匆忙退下。
鄭岐看着公文,唇角怎麼也壓不下去。還以為秦瑄是個需要他費心力的角色,沒想到這麼不中用。最後還是他鄭岐擔了這正君的虛名。
這事傳出去,傳進了誰的耳朵裡……那也是秦瑄先欠的慌……
鄭岐一想到步雲淩當着羅娆面都敢上房揭瓦、指桑罵槐的本事。他就在心裡為秦瑄祈禱,幹脆一命嗚呼算了……免得來日和步雲淩對上,死的時候還要納悶兒為什麼羅娆也會把人舉到脖頸上寵。
想想就嫉妒得讓人發瘋。
“來人。”鄭岐将批改好的公文都整理妥當,“備馬,我要去梅林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