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城主一職。即便是王族貴子,想做城主也得是喝了避子藥,宣誓隻忠于氏族的男子。
但有了女人才有家,誰不想嫁給一個好女人,組成家庭,為妻子撫育女兒,打理家事呢?
這種王上欽點的城主之位,古往今來大多也都是王族貴女,偶有得寵侍君會被賜予王城附近的小城池。
淩逢甚是詫異。
“這,這?”
“這什麼這?趕緊就職去吧!”左庭拉着他連夜去敲各機關要員的府門,辦手續蓋官印,領新衣配好馬。
淩逢還未反應過來,暈頭轉向的時候,左庭伸手抽了一下馬屁股,駿馬飛馳而去。與他同行的,是都督易姝。
她是易雪連的姑姑,王上親衛十娘娥蘭帳下的統帥。
“敢問都督尊姓大名?”淩逢也是軍中長大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女人的職級起碼軍長以上。
“易姝。”那聲音很啞,雖不至于難聽,但顯然不是天生如此,聽得淩逢忍不住側目。
但易家的女兒都是柳葉眉丹鳳眼,斜眼看人的時候,會讓人總覺得被她穿一切。
淩逢收回視線,迎着風雪抿唇策馬。
兩人連夜縱馬狂奔至易氏城池外的換乘處。此時夜色無邊,天上有月。
淩逢仰頭望着月亮,不自覺發出一聲歎息:“唉……”
易姝栓好馬匹,解下腰間的酒壺灌上一口烈酒,走到淩逢身邊,用嘶啞的聲音問道:“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喏!”她将酒壺遞過去,“喝點?”
淩逢接過酒壺,冷着小臉問:“小小年紀就可以喝酒嗎?”
易姝挑眉,這是氣她看輕他。
“都會對着月亮歎氣了,喝點酒怎麼了?”易姝笑着說,“我女兒行酒令都會倒着背了!”
淩逢剛喝了一口酒,随後驚訝地咳嗽道:“你,您都有女兒了?”
看着也不像……
易姝望着月亮歎息,嘶啞的聲音沉浸着溫柔的酒香:“我都二十七啦!我女兒今年七歲,乳名就叫小月亮。”
淩逢愣愣地點頭。
“這名字不錯吧?王上起的。那年中秋節,趕上我生産,娥蘭将軍替我向王上讨個乳名字。當時王上看看天上的月亮,就說‘乳名叫小月亮,日後你想她時,就可以看一看月亮’,哎……那個時候我都快被将軍吓傻了,我生怕王上不高興,結果她抱着孩子稀罕得跟什麼似的……”易姝滿是懷念,随後她轉頭問淩逢,“你呢?怎麼,想你娘了?”
淩逢回神,搖頭道:“不是。”
易姝疑惑地看着他,問:“那是想心上人?”
“也不是。”淩逢冷靜地解釋,“我沒有心上人,也不會有心上人!”
易姝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話别說這麼死啊……那不是娘親也不是心上人,還能是誰?”
淩逢看着月亮,半晌後回答她:“我想我主子。”
易姝轉頭也看向月亮,月色冷清,白月如玉。她眯着眼張開嘴茫然道:“啊?”
“淩……逢,我曹,你你小子是王婿親衛啊?”易姝僵硬地轉過頭看着淩逢,才回味過來這人古怪的姓氏。
淩氏王族都滅絕多少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