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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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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菇菇已經無法顧及為那把鑰匙激動,她還沉浸在剛剛葉旅編織的夢境裡,恍惚道:“是什麼曲子?”

葉旅是即興彈的,但他神思不屬地答道:“……新生吧。”

新生。是祝願,也是期待。

葉旅出神沒多久就收斂了思緒收起徘徊鬼魂的贈禮,往頂層走。

顧菇菇走上樓梯前忍不住回頭,注視鋼琴周圍幽暗的黑色,默默在心底祝福這對悲劇的縮影能獲得新生。

走上天台,把門反鎖,兩人也沒急着探索,先趴在欄杆上欣賞了一會兒遠處将天邊映照的火紅的落日餘晖。

向下看,垂直的角度下是沒有任何設施鋪設的石磚地闆,葉旅笑笑,問顧菇菇:“怕嗎?”

顧菇菇當然怕。人類總是畏懼高空,或許這就是人類無法長出翅膀的原因吧。

一陣風吹來,她站在欄杆内瑟縮了一下,又很快想到古往今來也曾站在高處墜落的人們,他們往下看的時候,也會怕吧。

她喃喃道:“死亡會帶來新生。”

葉旅聞言,有些訝異地側頭看她:“你相信死後有來生嗎?”

顧菇菇不覺出格,輕輕“嗯”了聲。畢竟,她不就是嗎?

葉旅仔細掃過她的眉眼,發現她的笃定沒來由的真實。

沒有人能知道自己死後會發生什麼,才給了童話、神話、宗教、文藝、幻想自由發揮的空間。正因為死去的人無法與活着的人對話,謎底永遠無法揭示,少有人能這樣輕描淡寫地笃定死後一定會有來生。

顧菇菇絕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葉旅确信。那麼,她的笃定出自哪裡?

他忍不住問她:“那死後怎樣才能去往來生?”

……顧菇菇從共情中抽離,仔細想了想葉旅的問題,這才發現“地府”的一些詭異之處。

若說地府是死後助人轉生的地方,為何又需要居住證明?沒有居住證明的人會得到靈魂死亡的結局,這是被明确寫出的确切結局。可這兩者和地府不是矛盾的嗎?

她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這一切,隻含糊道她怎麼知道,左不過走奈何橋和孟婆湯那一套吧。

“滴滴”,顧菇菇在手表上給自己設置的比遊玩時間少五分鐘的倒計時清零了。

兩人轉身,這天台上的燭台不同尋常地擺了一圈,像一個祭台,或者一個什麼法陣。

葉旅很快看到了其中更為特殊的一個。原因無他,他個子高,這個燭台上明目張膽地擺着一個電子密碼鎖,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們對視一眼,快步走過去。

另一邊就沒那麼順利了。

白羽和林遙月手上的地圖當然不會記有秘道的路線。于是他們在這個彎彎繞繞又暗得要命的迷宮裡跑到精疲力竭、頭暈眼花才總算推開一扇看似是出口的門,結果剛進去門就被從外面反鎖了。

他們被鎖進了一個狹窄的密室裡。

四面都是牆,周圍都由空氣填充。

籠中困獸。兩人腦中莫名跳出這個詞。

回過去看,兩邊都關閉的鐵絲網加上頭頂上的地道穹頂不正就像一張捕獸網嗎?

……至少不能坐以待斃。

兩人于是又幹回了老本行:摸黑尋蹤。

摸着摸着,林遙月的手指突然觸到了什麼,面前的空氣突然就亮了。

原來這裡有燈啊?兩人對視一眼,竟都無語凝噎。

有燈就好辦很多,整間密室除了燈就隻有一扇門,門上有個電子密碼鎖。

又是二選一遊戲。

白羽想到葉旅和顧菇菇的話,控制着想輸escap的手還是鬼使神差地輸了flee。

與此同時。

葉旅和顧菇菇都沒有猶豫,按他們的想法輸了escape。

輸完兩邊的指示燈同時閃了閃。

密室的門被打開了。白羽和林遙月同時松了口氣。

葉旅和顧菇菇這邊卻沒什麼反應。他們便又回到欄杆前欣賞夕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上幾句。

“要是失敗了你會後悔選這條線嗎?”

“當然不會。”在她心裡,她會永遠珍藏鋼琴旁的記憶。

“要是知道下一秒你就死了你會怎麼辦?”

“笑一下。”

“……會想逃離自己和世界嗎?”

……顧菇菇沒來得及回答。因為她看到了被移過來的巨大滑梯。

滑梯很長,有一種靈魂在漂流中被完全洗滌一遍,出來後恍若新生的感覺。

工作人員笑着上前給他們遞了一杯水,祝賀他們打出了完美的成功結局。

顧菇菇咽下一口溫水,輕輕回答道:“會。”

工作人員疑惑道:“您說什麼?”

即使他們明明離得很近,工作人員沒聽到的話,還是清楚地被葉旅接收。

顧菇菇明媚地笑起來,說:“覺得你們的設計很好。”

工作人員搖搖頭:“我們都是互相成就的。你們的演繹也很傳神。我們後台看監控都被你們迷住了呢。”

三人停止無意義的謙虛,走向入口和白羽他們兩個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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