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沉默了,就這麼個東西,值得特意約出來送一趟嗎?随便派個人送去不就行了。
但她還是禮貌道謝:“好,多謝你。那我走了。”說罷轉身便走。
“等等,我有話想問你?”
丹若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隻想趕快逃離此番尴尬境地。下一瞬,楊亦書的話讓她更崩潰了。
“殿下找過你是不是?你為何不願、不願與我成親?”他的聲音小了些,帶着些不自信,“你,讨厭我嗎?”
丹若立刻答道:“沒有、我沒有讨厭你。”
楊亦書不解:“那你、你為何不願?”
丹若決定還是和他解釋清楚,免得以後見面總是如此尴尬。
“楊大哥,你很好。我覺得與你在殿下身邊共事也很愉快,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就可以成親。不是兩個互相不讨厭的人就可以成親的。”
楊亦書不明白,他耶娘,他祖母祖母,包括村裡的叔叔嬸嬸們,還有幼時帶着他玩的大牛哥,他們都是父母找媒人說了親便在一起的。
好些的,兩人還能見一面,互相都看得過去便成親。還有些呢,成親前連要共度後半生的人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見的第一面就是新婚那天,還不是就這樣過了半輩子。
丹若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阿福那傻小子告訴你的?”她大有一副回去便要收拾阿福的樣子。
楊亦書一張黑臉着了急,忙擺手:“不是,不是阿福,是我不小心聽到驸馬和阿福說話。”
“可是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殿下與驸馬願為我做主,我很感激。你是不是覺得沒有禀明你的父母?等回了靈州,我去定遠城向你父母求親。”
丹若決定和他說清楚:“不是,我父母尊重我的選擇,我的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你隻是想找一個不讨厭的女子共度餘生,但我不願意。我若要成親,需得那人真心愛我,我不願意在婚姻中委屈自己。”
“楊大哥,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硬這頭皮湊成一對怨偶,希望你早日找到合你心意的女子嗎,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丹若走了,楊亦書卻被她的一番話沖擊到了。原來好的婚姻是需要愛的,可殿下與驸馬是賜婚,如今也過得很好啊。
楊亦書弄不明白這些事,他隻知道,丹若那句“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聽起來實在有些不順耳。
——
範希誠在向馨園養了好幾日的病,閑得簡直快要發黴。他對于出門躍躍欲試,但李清壁說還未查清真相,外邊不安全,他隻能作罷。
這日下午,李懷過來與他們說明白了真相。
“縱火之人确實是那侍女指認之人,廚房送菜的老伯生了病不假,要他侄子來替他也不假。隻不過他侄子是個嗜酒的賭徒,前一日在賭桌上吹噓第二日便要進王府,被有心之人聽到。第二日賭徒從老伯處拿了菜,路上卻被人誘去賭坊,把送菜忘得一幹二淨。賊人便假扮成他,混進了王府。”
“那人現在抓到了嗎?”李清壁問。
“抓是抓到了,他卻隻招認是要進來偷東西,起火是不慎為之。他的同夥,暗衛查到已經離開了越州,放棄了他。知州判了賊人秋後問斬。”
範希誠:"那他們和害我落水的是同一撥人嗎?"
李懷點點頭:“是。他們兩次都未成功,已經驚動了王府和越州當地官員,再下手不容易了。可我擔心”
範希誠沒想明白:“什麼?”
李清壁也憂心忡忡:“手握重兵的節度使不隻父親,恐怕他們會換一個目标。”
範希誠心情激憤:“這群人真是可惡至極!”他又想起來件事,“那船夫也是他們的同夥嗎?那日他搶着要撐我與殿下坐的船,也很奇怪。”
李懷搖搖頭:“不是,知州已經查明。他搶着撐船是因為知道你們身份尊貴,想着你們除了撐船的費用還能多給些賞錢。”
“好了,這夥人走了,我也能稍放下些心,驸馬好好養傷。”李懷走了幾步又想起來,“阿九,看天氣明後日可能會下雨,我們可以去觀雨景,作畫賦詩。”
“好,到時候阿兄派人來叫我便是。”
範希誠的心思也活絡起來:“阿九,既然賊人走了,那我是不是也能出這院子了。你們帶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我不搗亂,我就在旁邊看着。”
李清壁并無不可:“好呀,隻是我怕你會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