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自己的夥房,包一日三餐,辦公的官吏衙役們到點可以自行去用膳。
楊承安倒是很少去,平日裡都是侍從給他安排好,送到書房。
不過這會兒他正好沒事,又正值午時,便親自去了一趟夥房,吩咐廚子準備了些女子愛吃的膳食。
他要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哄得枝枝答應,跟他回府。
枝枝性子軟軟的,應當是很好說服,但剛才還特意跟他強調是議親而不是未婚妻,怕是在這事兒上會不答應。
所以要好好哄哄。
雲晁那人最重禮數,要是知道枝枝在楊府住了幾天,想來也不會再拒絕兩人的婚事。因為即便做客,但閨閣女子獨自上男人家做客,說出去也不好聽。
楊承安算盤打得噼啪響,但當他提着食盒推開書房的門時,卻發現書房裡空無一人。
根本就沒有枝枝的身影。
“怎麼回事?人呢?”
侍從也不知,忙命人去找。找了一圈沒找到,又去大獄那邊。許是不放心她父親,又偷偷跑去了。可是大獄那邊也沒有。
“有沒有可能雲姑娘是自己回去了?”侍從猜測,“剛剛聽典獄長說,雲縣的獄卒因為這邊還要關押幾天才放人,所以已經請辭,說是過幾天再來,雲姑娘是不是跟着一起回去了?”
這麼說倒是有這個可能。
于是楊承安親自來到了府衙門口,想看看那群獄卒走了沒有。
讓枝枝與一群男人同乘一輛馬車,楊承安可不願意。
府衙外,雄正空曠,倒是有一輛官制的馬車,但顯然不是那群衙役的,因為馬車邊上,站着的是陸離。
不知是不是天氣太熱,他的衣袖往上折了兩折,手腕上的手钏半露了出來,看着似乎有些不妥。畢竟官場的人講究衣冠整潔,配飾講究,狼牙手钏配黛青色官服,有些違和。
而且隻有幹活的下人才會像那樣挽起袖子。
不過陸離身形修長,如松如柏,即使挽着袖子,也是斯斯文文的。
“陸大人這是要回去了嗎?”
眸光微頓,陸離倒是有些意外再次遇到楊承安。但他最擅長的就是掩飾神色,隻一瞬他便調整了情緒,“該接洽的事情都已經接洽完畢,陸某想着縣裡還有縣務要處理,就先回去了......楊大人,下次再有機會再請教剿匪之事。”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雲縣的縣務定是不少,那就不留陸大人。”
楊承安也沒打算留他,他不在,雲晁的事要好操作些。
“對了陸大人,剛剛可有看見你們雲縣的衙役?因為臨時有些變動,典獄長那邊今日還無法放人,想着給他們安排食宿,等過幾天再與雲伯父一同回去。”
“客氣了楊大人,剛剛陸某看見他們已經回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出城了。雲縣離郡城不遠,等過幾天他們再來一趟就行。”
聽陸離這麼說,看來枝枝當真是跟着那些人一道回去了。楊承安心裡有些不悅,但也沒辦法,總不能現在去将她追回來。
太刻意了些。
“既然這樣,就辛苦他們以後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