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喬茜絲笑着陰别人,沒想到這次竟然反被同伴陰了。
真是的,西撒那家夥怎麼那麼擰!誰需要他手欠把戒指奪過來啊,那分明是我的事!氣死我啦!原來這就是對手們被我嘲諷時所産生的情緒嗎?咬牙切齒,氣急敗壞,恨不得立刻上前揍一拳,但是又夠不到人。
波紋會對常人産生半小時麻痹效果,雖然被暗算了,但喬茜絲是個波紋戰士,自己同樣可以制造波紋減緩被給予的狀态。從西撒離開觀景台後她就一直在釋放自己的波紋,這會兒已經能說話了。
“他,到底怎麼了?如此心浮氣躁,難道有什麼事讓他連夜幕降臨都等不了嗎?”心平氣和後,她問道。
麗薩麗薩看着下方逐漸走遠的西撒。“JoJo,你剛才的話觸碰了他深埋在心底的過去,我知道你不願意起沖突,但是你還是觸碰到了西撒心中最容易受傷的部分。”
“深埋在心底的過去?”難道他的童年過得也不幸福?确實值得注意,畢竟他隻在初次見面時簡單提了一嘴父輩和祖輩,後來相處的這些日子裡,他從不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
西撒也曾明确表示熱愛自己的家族,但是遭到旁人質疑就産生這麼大反應,明顯不正常吧?
喬茜絲不由好奇。“那究竟是什麼啊?”
梅西奈注視着遠去的西撒,開口:“該怎麼辦?”
麗薩麗薩:“你跟上去吧,一旦西撒有要闖入酒店的意向,即便必須動手也要攔住他。”
梅西奈追上去後,喬茜絲的頭已經恢複正常。此時,觀景台變成了她與麗薩麗薩的二人世界,氣氛說不上的僵硬。“剛才西撒他固執的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以現在的情況,就算不體面的打一架,我也該把他攔下來。”此時她沒心情與麗薩麗薩鬧别扭了。“告訴我,他變得如此急躁的緣由吧。”
“刨根問底兒的弄明白一件事還真是你的風格,”麗薩麗薩點了一根煙,但沒有上前幫她解開麻痹效果的意思。“在你身體恢複正常前,就告訴你西撒小時候的事吧,這也是西撒為什麼會如此以自身血統為傲的秘密。”
原來,在西撒十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馬裡歐突然抛棄了家人。
在那之前,年幼的西撒毫不懷疑,這位先生是整個那不勒斯手藝最好的家具工匠,并且更是頗有意大利風骨,無比珍視家庭,值得家人依靠的男人。
因為母親早逝,所以馬裡歐對于他而言就是偶像。但就在西撒十歲那年,馬裡歐卻在沒有告知孩子們任何理由的情況下,舍棄了家人和工作,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從此杳無音訊。這件事給身為長子的西撒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雪上加霜的是,馬裡歐唯一留下的生活費在西撒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母親的一個遠房親戚卑鄙的騙走了。盡管父親的朋友和街坊鄰居都很照顧西撒和他的兄妹們,但是從那之後西撒性情大變,開始四處遊蕩,打架,最終被送進了孤兒院。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社會福利制度存在諸多缺陷,從喬茜絲一個現代人的視角來看,那時的孤兒院與監獄半斤八兩,甚至可能連監獄都不如。
西撒打從心底裡怨恨馬裡歐,認定他抛棄了家人必然是和某個或者幾個女人花天酒地去了。呆在這種地方他隻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父親然後親手殺掉他。
于是在某個夜晚,西撒逃出了孤兒院,孤身來到羅馬的貧民窟,并在那裡定居下來。那時的他心裡永遠燃燒着一團澆不滅的火,青春和未來統統抛到腦後毫不猶豫的舍棄,自暴自棄的玩命四處作惡。
除了殺人,偷盜、搶劫、鬥毆、縱火……所有壞事都被他做盡了,連成年的地痞流氓和幫派成員都不敢輕易招惹那時的他。
和不長眼來找茬的流氓打架時,西撒從不手下留情。他會先用工具給對方狠狠一擊,單是這一下,就足夠讓人在床上躺一個星期了。但這還不算完,接下來的徒手一擊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拳頭能夠造成好似觸電一般的特殊沖擊,被他徒手打過的人,少說也要昏迷一個月。這其實就是他波紋天賦的外在展現,但當時他對此還一無所知。
度過了一段惡貫滿盈的的青春後,十六歲那年他在羅馬找到了馬裡歐。
那天他在夜裡發現了走在路上的男人,雖然内心大罵對方混蛋,但那時西撒心中冒出了“我不能殺他”的想法。
先跟上他,我倒要看看這個混蛋這些年究竟在幹什麼,有多卑鄙無恥再把他幹掉!西撒給出了這個理由,謹慎跟在馬裡歐後面。
走着走着,他發現情況不對勁,本以為男人要去花天酒地,結果卻跑到古羅馬鬥獸場的地下去了。這裡古建築衆多,西撒很快丢失了目标,走的暈頭轉向。
莫非被那男人發現了?西撒繼續往前走,然後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像,出現在上面的正是沉睡的卡茲、瓦姆烏和ACDC。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類看來,那就是雕刻逼真的石像。西撒忙着找人并沒有在意詭異的石像,直到他的餘光瞥見了石雕卡茲手上的閃光。
“牆壁石像上是怎麼回事?”他帶着好奇湊近了些,驚訝的發現上面鑲嵌的竟然是鑽石,然後不由自主的摸到了卡茲捏着寶石的手指。
這時馬裡歐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來。“危險,小夥子!别碰那面牆上的寶石!”
“什麼?”西撒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他怒火中燒。“混蛋!”
馬裡歐的勸阻還是晚了一步,從那面平坦的石闆上倏然鑽出無數帶繩的倒鈎,西撒被這番怪異場景吓了一跳。“啊!?這牆壁是怎麼回事?”
“快逃!”男人不退反進,用力将西撒撞開,自己卻被數枚倒鈎刺穿,并被一點點的拖拽進石壁中。
事情僅發生在一瞬間,西撒還沒反應過來,盯着眼前這一幕但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本能的瞪大雙眼,陷入呆滞。
此時馬裡歐已經有一半融入石壁,他繼續大聲提醒:“不要靠近石壁,這是他們布下的陷阱!利用靠過來的生物的好奇心,在睡眠中補充營養!”
此時的西撒不知道,他的祖父威廉.A.齊貝林在五十年前因為石鬼面而慘死。他的父親繼承了祖父的遺志,究其一生修煉波紋,并搶在NC之前找到了這處遺迹。
為了尋找擊敗石壁中的生物的辦法,他才開始周遊時間。
“年,年輕人,我有事求你。”或許是西撒已經長大成人,也可能是因為身體幾乎完全陷入石壁的馬裡歐已經處于彌留之際,他沒能認出眼前的年輕人正是自己的兒子。“請去威尼斯告訴一位名為麗薩麗薩的女性,我已身亡,這面牆壁是活的,雖然不清楚具體時間,但他們很快就會蘇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快去……如今世上能夠對抗這種生物的,就隻剩她了!快去,拜托你了!”
無需言語,西撒此時才明白,馬裡歐無論如何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卷入這恐怖的危險之中。他清楚一旦兒子得知此事,勢必會和自己一樣,繼承祖上遺志,所以他決定不告訴家人,選擇一個人去戰鬥,這才會舍棄家人,不辭而别。
也許是太過驚訝又太過震撼,西撒跪在地上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爸……”但馬裡歐已經被完全吞噬進石壁中,再也聽不見西撒的呼喚了。“爸爸……!嗚啊!!!”
随着誤會的解開,自此之後西撒心中對父親的怨恨,轉變成以父親和家族為驕傲,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開始了波紋修行。
雖然隻是在講述故事,但喬茜絲還是受到了震撼。她嘗試着擡了擡胳膊,已經恢複正常了。“原來如此,卡茲是西撒的殺父仇人啊,怪不得……”
原來這就是齊貝林家族嗎,說起來這個世界的我的爺爺喬納森.喬斯達也曾為摧毀石鬼面和吸血鬼做出不被世人熟知的壯舉,艾莉娜奶奶親口說過,他是個偉大的人。喬納森祖父與西撒的祖父一同阻止了吸血鬼Dio的陰謀,他們都擁有高潔的品質。
隻是我因為習慣,下意識的對“家族”這個詞産生了排斥,什麼都不了解也不願細想,導緻過分的話脫口而出,令西撒更加上頭。這确實是我的過錯,當然,這并不代表我就承認原本那個世界的喬斯達家族了。
“是我錯了,”想明白後喬茜絲低下頭,坦蕩毫不别扭的說。“西撒,我不該質疑甚至貶低你對家族的自豪之心。”
想了想,都相處這麼久了,西撒又不是傻子。“既然明知有詐還勇往直前,那也就意味着你早就想好能夠擊敗柱人的策略了吧。”喬茜絲的臉上不由露出微笑。“好吧,我改主意了!既然打算在白天決戰,那就不拉回來,把也我算上吧,西撒.齊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