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這種展開是我完全沒料到的。”喬茜絲順着說道,隻是後面又補充了一句:“才怪。”
狗頭又不是第一次被捶碎,她當然有心理準備,能夠讓腦子不受影響持續運轉。
就比如她發現周圍地面的柔軟狀态沒有解除,流體正是釋放波紋的最佳導體。
賽可聽見她說什麼後立刻提高警惕環顧四周尋找随時到來的二次偷襲,這時腳底毫無預兆的傳來一陣酥麻。
面前狡猾的女人動手了!
他想要跳起躲避地面的偷襲,卻發現酥麻感迅速向上擴散,用力跳起變成了略微後退,身體像是吸附在地面根本挪不開腳步。
糟了!
如他所想,喬茜絲擡手,掌心鑽出多根刺繩擰在一起,看上去宛如握住一支金屬英倫手杖,依舊柔軟的繩身扭曲變形吐出鋸齒刀片抽向後撤的賽可。
因為大意被麻痹不代表你能輕視綠洲!體質強悍的賽可逐漸脫離波紋的影響,擡手輕易擋住揮來的“鞭子”,不屑的輕笑出聲。
正因為是女人才會不動腦子,使用鞭子這種看着厲害吓人,實則打在人身上沒有多大傷害,頂多皮開肉綻的裝樣子武器……
嘭!
結果下一刻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手.槍的威力不容小觑,比正面防禦弱的多的背部中槍了,一顆閃爍着橙色電光的子彈穿過胸膛。
賽可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他忍不住吐出口血才發現刺繩異常靈活,被他扇開的那部分頂端居然纏繞着一把手.槍,就在剛才繞到了他背後發動了樸實無華的偷襲。
“你……你!”捂住胸前傷口的賽可瞪着滿臉無辜的喬茜絲咬牙切齒,隻是髒話還沒說出口又被湧上來的血嗆住了,咳個不停。
從遠處跑來回援的裡蘇特第三者視覺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了槍被蛇一般的刺繩纏住,覆蓋在槍身上的刀片張開,為原本自帶冷硬氣質的熱.兵.器增添了一抹鋒利。
金屬荊棘快速扳倒擊錘,使手.槍立刻處于待機狀态。緊接着它控制着槍口對準青年後背,扣動扳機,釋放阻鐵,擊錘敲擊撞針激發底火,引發發.射.藥發射出塗油的子彈。
因為那等同于貼身的距離,子彈沒有任何難度的命中了它的目标。
“你的下一句話是‘你使詐!’。”喬茜絲輕巧流利的拽回纏繞槍械的刺繩,俨然已經掌握槍鬥術的多數精髓。
“咳咳,你使詐!啊?咳咳咳!!!”意識到自己的詞兒被說了,賽可情緒激動,捂住胸口咳嗽得更厲害了。
“這是打架的一部分,不爽不要打。更何況這話從你個嘿幫流氓嘴裡說出來合适嗎?”
“你……你!!!”他當然有用來反駁的話,隻是氣急敗壞後嗓子裡全是液體,氣得渾身顫抖,越着急越說不出來。
更不妙的是,他發現胡亂擦拭的雙手上鮮血變成了黃色,且呼吸越來越不順暢了。
是裡蘇特,他偷走了血液中的鐵元素,被拉近距離後進入金屬制品的能力範圍了,他沖過來了!
眼看局勢越來越不妙,賽可放棄與喬茜絲糾纏,用力後跳拉開距離,順帶用力踹飛碎石,擋住緊咬不放的二人,想要趁機鑽入土牆中拉開距離緩解金屬制造造成的影響。
如果喬可拉特在就好了,他的青春歲月可以堵住我的傷口。喬可拉特啊,喬可拉特,還沒好嗎,為什麼還不過來?
乘勝追擊的機會就在眼前,被強行拉入戰鬥的喬茜絲決定一勞永逸,解決掉這個膽敢挑釁的垃圾。
她再度揮動數根刺繩,随手甩開飛來的礙事碎石欺身而上。“剛才是誰說的?‘你躲得越厲害敗北就會離你越來越近。’”
“……”年輕人雖然日常出任務時經常指着隊友喬可拉特,自己懶得動腦子,但不代表他蠢。作為熱情組織親衛隊的一樣,他清楚這種局面下不是置氣争論的時候。
面前乘勝追擊的女人遠比想象中更危險,根本不是資料上說的擁有情報替身的替身使者。現在看來那個念寫能力可能才是附加能力,金屬絲被她舞得緻命卻又帶着莫名的優雅與利落。
不易被馴化的柔軟武器臣服于她,賽可懷疑自己是否瞧花了眼,否則也不可能從刺繩中看到狗頭的影子。即将沒入土牆中的賽可有種說不清的直覺,被打碎的狗頭重新出現并依附在了刺繩上,平平無奇的刺繩危險度可能再上一個層級。
不過已經不要緊了,他得救了,因為身體大部分已經沒入牆中,這兩人已經抓不住他了。
“沒有哦,你的土遁已經沒用了。”
喬茜絲看着吞沒人影重新變硬的土牆再次擡起手臂,刺繩凝聚成類似手杖或是教鞭的形狀,朝着牆面用力鞭笞而去。
替身在中途散開,在裡蘇特的見證下劈裂土牆露出藏在後面的人。
他就這樣看着鞭笞連帶牆面以及裡面的人類被一同切割,并非什麼毒液滲透,而是空間,或者說亞空切斷,那後面的空間被短暫削去了,所以牆上的土連同藏起來的人的空間一同被削除,處于那個空間中的肉.體自然也跟着消失不見,因此裡蘇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削斷人類四肢的藍色空間裂隙,若非親眼所見,他斷然不會相信存在能力如此不講道理的替身。
起先松了口氣的賽可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面前的土石裂開露出裡面的他與外面兩人大眼瞪瞎眼。正打算再次鑽入地中卻發現四肢不僅不聽使喚,反而空落落的令自己失去平衡趴倒在地,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手呢?還有,腿怎麼也不在身上了?
賽可用力翻身回望被破開的土牆,裡面确實随意丢着兩隻手和兩條腿,上面的綠洲正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