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三妹妹來過這裡?”
姜念遙剛走近這裡,就見到姜盼溪離開的身影。
她看到姜盼溪的臉色很差。
再看留在亭中的姜知遠和謝久淮,他們二人的表情也很奇怪,阿兄像是陷入了回憶,呆呆地盯着虛空。
謝久淮似乎開口對姜盼溪說了句什麼,不過當時她離得有些遠,沒有聽清。
待她走到他們身邊,姜知遠才如夢初醒,開口回答她的問題:“盼溪這才剛離開。”
說完這句,又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發生了何事?”姜念遙又問一遍,卻沒有人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一直到與謝久淮回到侯府,姜念遙都沒問出這日在亭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們在國公府用過晚飯才回了侯府,時辰已經不早,謝家的姐妹們早已提前回府,他們兩人回到府中後直接回了他們住的院子。
謝久淮禁不住她問,隻能随意找了個理由,說他們在亭子下聊起安國公養的花甚好,可姜念遙一看他的神情,就知曉他沒說真話。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若是對着她說謊,一定會移開目光,不敢看她。
于是姜念遙就看着謝久淮一路目不斜視往前走。
他愈是不說,姜念遙就愈發好奇。
一看謝久淮對此諱莫如深,她忍不住猜測他們在亭子裡究竟談了多麼重要的事,竟然一句話都不能向她透露。
這一瞬間,姜念遙恍惚間像是回到三年前,那時候她總想纏着江不回問好多事情,而江不回就像現在這樣,若是被她問到了不好回答的問題,便會目不斜視找理由不說實話,總會被她一眼識破。
姜念遙繼續笑盈盈望着他。
“你們聊了那個白鬼的事?”
“不是。”謝久淮否認。
“那就是那隻狸奴的事?聽說月季是在崇仁坊的街上買到的藥,那條街這兩日已經遭到嚴查。”
“也不是。”
“那是什麼?”
姜念遙一直看着謝久淮,兩人步履未停。
她心裡還有好些猜測,但還沒來得及全問出口,便眼睜睜看着謝久淮與她一起進了卧房。
謝久淮先是喚水準備沐浴,接着讓仆婢收拾好榻上的被褥,完全是一副今夜要在這裡歇息的模樣。
姜念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一句:“你今日不用去查案了嗎?”
這段時日,謝久淮一直忙着查刺客一事,很晚才會回府,一直歇在别處,她已經習慣獨自睡在這裡。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謝久淮終于開口解釋:“此事現在已經移交大理寺,我不必再查。”
姜念遙點頭。
這夜,兩人很快歇息。
待到翌日姜念遙醒來時,榻上已經沒了謝久淮的身影。
刺客之事已不需要他去查,翰林院修書的差事也停下。如今沒了公務要忙,不知他去了何處。
難不成是又去了府中的習武場?
可之前他們說好今日謝久淮要教她起碼,他會不會忘了這事?
姜念遙還在心中思索此事,考慮要不要再去找謝久淮。還未等她開口,侯在外間的惜竹聽到裡面的動靜,知道她醒了,笑着走進來。
“大娘子今日要穿騎服嗎?”
一聽這話,姜念遙系帶子的手停住,好奇地看向他,一雙眼睛清冽柔和。
“世子說的?”她輕輕問。
“對呀。”惜竹很快活的樣子,“世子說今日要和大娘子一起去馬場騎馬呢。”
姜念遙臉上浮現笑意。
雖說她一直不會騎馬,但早就備好了便于騎馬的胡服。
姜欣媛從前還帶着她一起去馬場玩過,她們二人都不會騎馬,家中也無人教她們。那時她們眼巴巴看着其他女郎們身穿窄袖胡服足蹬皮靴,一起騎馬遊獵,心裡好不羨慕,還偷偷約好将來要常去馬場。
可惜因着諸多緣由,她們的這一約定未能實現。
如今姜念遙期待地想,待她學會了騎馬,總要帶着妹妹在馬場轉上幾圈。
惜竹幫她找出一身胡服,又幫姜念遙換上。